“怎的不喊我?”
“昨晚累你一夜,心疼。”
花九说得直白,霍桐儿却颇是受用。谁能抗拒心上人的窝心话呢?霍桐儿垂首紧了紧花九的手:“要一直这样。”
花九认真回答:“嗯!不只这样,还要活得更好。”她往前一步,气息近在咫尺之间,“我们在大陵安家,快快活活地过完这辈子!”
霍桐儿抬眼看她,眸光明亮:“嗯!”
海风悠悠,海浪如雪。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地回了内舱,喊了那妇人与女儿来,一起用膳。
从大燕远渡重洋,直至大陵的西海港口,老天还算好心眼,日日晴好,未起什么大风大浪。两人下了船,重新装好马车,便将花楚留下的金子给了妇人。
是置办食水,回大燕重新过活,还是变卖了这艘船,在大陵官府入籍,另谋生路,都给她们自己选择。
至于这两人,将玳瑁与珍珠一家唤上马车后,一起牵起缰绳,赶着枣红马,先去了官府入籍。
“有意思。”
从码头到官府,约莫要走半个时辰,这一路所见,霍桐儿颇是惊喜——大陵不只有女君,码头上有女子工头,巷陌之间有女书生邀约踏青,入了城后,女商贾与女衙役极目可见,人人都神采飞扬,不见半分羞怯。
原以为市井男女同檐,会有男女之嫌,没想到茶楼酒坊,男男女女皆是落落大方,有侃侃而谈世间奇闻的,也有得意提笔大书诗文的。
同是“人”,本就该如此光明磊落,世人不以肮脏之念臆想他人,大陵远比霍桐儿想象的还要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