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龄,一般都还在学校里,读书更早些的应该都能大学毕业了。

白念昭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紧张地握成了拳。

她知道,豪门圈子中的子女们,教育程度通常都很高,硕士博士数不胜数。

她是个异类。

细长的眼睫颤个不停,白念昭紧紧咬着下唇,将唇瓣咬出个小凹印。

半晌,她才颓然地吐声:“夫人……不许我去上学。”

实际上当年她考的成绩很不错,足以上一个好的本科。

但白夫人怕离开白家以后的白念昭不好掌控,更怕她抢了白珍珍的风头。

所以在那天晚上一反常态地递给了她一杯牛奶,笑着看她一点点地喝完。

白念昭喝过以后,没多久就开始上吐下泻,整个人虚弱到不行,错过了去大学报道的日子。

白夫人便对众人宣称她生了重病,需要复读一年。

再之后,就说她复读没有考上。

在面对那些好事的亲戚时,白夫人动作优雅地捧着茶杯,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悲悯地说:“是啊,虽然她连大学都没考上,但我们家仍然会养着她。”

招猫逗狗般的,轻飘飘地几句话就将她的命运钉死在腐朽的木板上。

白念昭的自卑,不止来源于她私生女的身份,更是因为学历的差距。

让她觉得,她是一群高贵洁白的天鹅群中,那只最为突兀愚笨的丑小鸭。

手背忽然覆上了一点陌生的暖意。

白念昭低眸看去,是尤听的手。

修长的指节压着她的,尤听轻声说:“笨蛋。”

窗外的风景匀速倒退着,她清晰听见尤听的下一句话:“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