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灵山放行!”
回声悠悠地荡回来,久久未曾平复。
枷锁俯首抱拳,缩着脖子相互望了一眼,似都有忐忑不安,哽着一口气:“望神君通融!”
解忧听闻神君二字,没有犹豫,噗通一声便跪下了。
新鲜出炉的生魂,五感尚存,须得坐上忘川的乌篷船,随着摆渡人的指引,将贪嗔痴念尽数抛却在河里,由厉鬼花精蚕食后,才算得上真的死了。
所以,她是痛的,但已经麻木了。
长毛小兔很闹腾,险些栽下来,南禺用手轻轻托着,掌心是湿漉漉的触感。
有些痒,她轻咳了一声,忍着笑没动,但索性小玩意儿的注意力只停了一会儿,便没再舔了。
“姓甚名谁?”
“刘解忧。”
“所求何事?”
“问故人魂归何处。”
此言一出,周遭霎时安静了,枷锁将军苦笑了一下,便知晓这件事已由不得他俩做主,只得偷摸摸地往察查司传信,寄希望于陆之道能及时赶到。
“哼,区区小鬼。”巫即阖着眼,斜躺在屋旁的杏树上打呼噜。
南禺身形未动,定定看了解忧半晌,那眼神仿佛将她前世今生都了解透彻了。
尽管跪着,解忧的风骨依旧,脊背挺直,清冷孤傲。
幼时,苟且于楚王府后宅,罪臣之女,遭人唾弃。
少时,和亲乌孙,以羸弱身躯担起重担,人人称她为天之骄女。
可痴长了这些年岁,若不是有阿嫽挡着护着,她早已命丧匈奴铁骑之下,如何得来这虚名。
死了也好,她肩上担的只有一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