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解忧挣扎着往前匍匐了几下,又崩碎了半边身躯,她始终咬着唇,眼前蒙了一层黑雾,衬的她像地狱爬上来的食人恶鬼。
金枝玉叶,富贵骄人,不过是沉沦在世俗泥淖里的痴人罢了。
那三日,哭声传遍了灵山。
二千五百阶,一截手臂,半颗头颅。
陆之道还是没来,不知被谁绊住了脚。
枷锁将军磕了三日的瓜子,有些上火,嘴皮子上起了老大一个燎泡,一碰就火辣辣地痛。
“要不,咱回了吧。”
“得,收工慢着!”
解忧哭不出泪,淌下来的都是魂魄碎片罢了。
灵山之巅,下雨下雪,吹风打雷,植物也是瞎长,桃树半边挂果半边开花。
解忧觉得魂魄很沉,往前磕的每一步都如此滞重,忽地鼻尖嗅到了一股潋滟的桃花香,然后被一阵暖乎乎的风托了起来。
南禺站在比她高一阶的地方,伸出了白皙的手,弯着眼眸柔声道:“你原本长这样么,很漂亮。”
“唧。”长毛小兔哼了一声。
直至此刻,解忧依然觉得这是一场梦。
终于结束了么?
她愣神地盯着那只手,心间忽然生出许多无措。
木簪绾青丝,素色曲裾裙,这是楚王府柳树下的刘解忧,是与阿嫽初见时的刘解忧,是风华正茂的解忧公主。
这下换人哭了。
枷锁将军:“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