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谷城外火光烧了三月,我日日担忧阿嫽的安危。”解忧轻颤的嗓音中带着笑,“大概是我日夜诵读的佛经有了作用,阿嫽来救我了,她领了西域都护府的兵,说说要带我回长安。”
“可物是人非,长安已非昨日光景,我与阿嫽苦等两年,终于得了天子诏令。”解忧仰头轻叹,落下两行清泪,她握冯嫽肩膀的手克制到青筋乍起,“阿嫽,你说要常伴我左右,怎么偏就食言了。”
“我求她,我问她,她始终不愿与我一同回去,我一气之下独自回了都城,总想着等阿嫽冷静些了,再派人来接她。”
冯嫽衣领被泪水浸湿了一片,眼圈红红的,心里堵得难受。
“宣帝待我极好,奉养甚厚,但我寄往悬泉置的每封书信都石沉大海,我每日只得盼着朝堂上的消息,听闻阿嫽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想她终是厌弃我了,宁愿苦守异乡也不愿回来见我一面。”
“我身体每况愈下,自知时日无多,于是求见了天子,以公主虚名换了自由之身,他应了,解忧从此便死了。”解忧攥紧了手指,脊背绷得很紧。
“我靠,你诈死?!”许知州很惊讶,随即又问:“可是你作为和亲功臣,宣帝又是你的后辈,你如果真想去找她,商量商量不成吗?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南禺吐息片刻,身体轻盈了许多,“苏武囚与匈奴十几载,归汉后反被罢黜,天子生性多疑,解忧一日是公主,那便再回不得乌孙。”
“整天疑神疑鬼的,多变态啊。”唐音接茬道。
“是,我出不得长安半步。”解忧抿了抿唇,神情落寞了许多,“公主丧礼举国同悲,我就剩了几处田产和两个忠仆,其余的都被处置了。”
“等等。”乌启山十分敏锐地将蛛丝马迹连起来了,问道:“你的忠仆可是姓蔺?”
许知州:“!”
蔺青:“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