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禺在金陵城外的山上搭了间草屋,让柳椿生活在这里,而她就每日观察她睡觉,洗澡,吃饭,仿佛与常人无异,但招摇的术法只能维持一年有余。
第二年,柳椿长高了些,突然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那年冬天的雪下得特别大,旧城墙上都垒了厚厚的一层雪,城里的军阀突然撤退,普通百姓的生活又变得井井有条。
三月,南禺等到了柳椿的生日,她在暗处指引着柳椿去了一处卖阳春面的铺子,买了最大的一份。
机关傀尝不出阳春面的滋味,但还是依照主人的意思吃完了整碗面条。
卖阳春面的师傅夸她:“小姑娘,好食量。”
南禺笑笑,于是机关傀也跟着笑。
不巧的是,那年买柳椿的富商攀上了金陵城的新贵,成了个有权有势的地头蛇,他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含笑的柳椿。
大概是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心理作祟,再加上旁边有几个知晓此事的同僚打趣他,富商一怒之下□□了柳椿,并发布午时菜市场口斩首的公告,用的是以前退休的刽子手,而不是□□时代的枪支。
他与人谈笑:“这种不听话的臭婊子就是该不得好死。”甚至连第二日也等不得,罪名大概是不守妇道,与人通奸,犯上作乱这一类的。
无奈围观囚车的人太多了,南禺不能做出更多的举动,只是在行刑的时候,她看见了金陵城的每一张面孔,也发现了被清风咒掩去记忆的算命先生。
她咽下嗓间的干涩,冷厉的眼神突然柔和下来,心里的思念如浪涛般翻涌,南禺仗着机关傀的皮囊放肆,说:“你莫不是心悦我。”
叶清影不认识柳椿,甚至忘了南禺的眼睛。
南禺瞧着她恍惚的模样,心间酸涩不已,多了许许多多的怜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