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语乔再次解释起来,这是癌,小细胞肺癌,没有靶向药,好在现在发现得早,没有扩散,还能手术这些话,这几日,她翻来覆去解释了许多遍,然而奶奶又问起,她仍旧耐心地说,声音轻柔,像在哄一个逃避吃药的小朋友。
道理呢,周文红都懂,但她到了这把年纪,本就讳疾忌医,乍然让她接受开刀动手术,在身子上划个口子,她难免心慌。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手术的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周文红不再多问,看向江语乔背后的帆布包:“你这包里背着啥呢,鼓鼓囊囊的。”
江语乔拉开拉链,把水晶球拿给她看。
“大老远的,咋把这个背过来了。”
江语乔也说不清,只觉得带着它能安心些。
“因为,这是特等奖,我还从没中过特等奖呢,这是好运气的象征。”
周文红靠在床边去看江语乔手里的水晶球,江语乔没有拧动发条,水晶球里的小女孩捧着糖果,安静地站在雪地里,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像是笑着的。
“像你。”周文红说。
“什么?”
“这小姑娘,多像你?”
是吗?江语乔认真看,还真是,她也有这样一套红色的帽子和围巾。
“还缺一副手套,红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