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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感 倒立吹头大师 1026 字 2个月前

“爷爷前段时间,还有意识的时候,说很想见你一面,但那时候还在老家的普通病房,医生说还能撑几年,没料到短短几日,恶化得这么快……”

人人都渴望奇迹,但奇迹之所以被称作奇迹,就是因为他很少眷顾苍生。

苦苦支撑三天后,爷爷走了。

去世后的琐事很多,形式上的也好,流程上的也罢,净身穿衣、办死亡证明、运输到殡仪馆,娄夏都跟着办了,当天靳玉和伯伯靳祏跪在灵堂守了一夜哭了一夜,娄夏哭不出来,刚好帮着联系亲友,安排追悼会。

葬礼那天,靳玉多年没见过的妹妹靳兰也赶回了家,按照家里的习俗,娄夏穿着一身黑迎接宾客。作完遗体道别,看着盖棺,然后被推进火化炉,安静地等了一个多小时,骨架被推了出来,靳玉和靳祏哭着扑上去,娄夏就站在一边的台阶上,看着工作人员把骨头一块块敲碎、压成细碎的粉末,而后扫起来,装进骨灰盒。

钙化骨头很轻易就能被碾碎,看着工作人员利索的动作,娄夏回国一直以来空白的大脑突然就活络起来,儿时的回忆如同泛黄的电影胶卷一样舒展开来。

小时候,爷爷很宠她。

一放假,靳玉和周文静就把娄夏送去爷爷家,他们只来得及照顾娄尚,来不及照顾她。但是爷爷来得及,而且爷爷也不偏心。

加葱姜花椒炖的猪蹄,一斤怕是没有一两瘦肉,可娄夏偏偏就只爱吃那一点儿瘦的,爷爷硬是把一大锅全拆了,瘦肉在她面前堆成小山。

买了板栗回家,也也会把已经凉透了的小板栗藏在煤炉盖下烤到爆开一道缝,耐热的大手一个个剥开,把完整的挨个儿摆在她面前,说趁热吃。

暑假下暴雨,老家的电线被风刮得停了电,娄夏坐在楼梯上百无聊赖,爷爷就蹲在她面前陪着,黝黑的手拿着烧尽的红色蜡烛屁股,在墙上画娃娃脸逗她笑。

a市没有雪,寒假偏生放得不巧,连续两年回老家都碰不上白色的冬天。第三年回到家时也没下雪,爷爷拉着她的手到楼上石榴树下,打开陶缸盖子,慢慢一缸的雪,压的很实,据说是那年初雪他就给她存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