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捂着嘴哈哈笑,“宝贝儿呀,真乖哈哈哈哈。”
江朴无奈叹口气:“唉,无法死。”
江瑟箐忽然想,她再也不可能让爸爸无奈地说无法死这三个字了,因为她此刻正站在一块冰冷的石碑前。
石碑上刻的正是江朴的名字。
江朴是真的死了。
这几个字总萦绕在心头,阴魂不散。
江瑟箐蹲着放下花捧,又跪下抚摸着江朴的石碑,就像在抚摸父亲温热的面庞般,她自嘲地笑着,眼底是濒临决堤的泪河。
“如果我当时拦得下就好了。”
泪终是决堤,冰冷的液体落至唇缝,齿间竟是尝出了些许苦味。
季音棠在她后面,抬手摸着她柔软的头,目光直视碑铭:“叔叔好,我是音棠。”
江瑟箐眉心紧紧蹙着,眼角流出的泪水滑至鼻梁。她转身拉起季音棠的手十指相扣,举在碑前,像是给江朴看一看那样,“爸爸,这是我女朋友。我早恋了,还是同性恋,很不乖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那么矫情,你也不会因为飞机失事。”江瑟箐抽噎着,眼泪一点一点滴在泥土地上干枯,内心因为愧疚而剧烈地抽痛。
季音棠拍着江瑟箐的后背给她顺气,告诉她:“我从之前就和你说过了,不是你的错。就算你不那么矫情,叔叔也会因为爱女心切而赶着回家。就算没有你,是另外一个人,结果始终一样。”
江瑟箐有些许抗拒地推开季音棠,崩溃的大哭:“你不懂!你不懂……如果我当时拦得下他,他就不会出事了……你不懂……”
季音棠却说:“这是命运,叔叔的命运,没有人能够违抗。也没有人能改变历史,如果有,那么世界上将不复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