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白鹤书院与祁枕书分别后,长宁郡主并没有让车夫去道府衙门,而是出了城,直奔城南的玉峰山而去。
马车顺着林木茂盛的山道走了近一个多时辰,眼前再没了平坦的大路,只有蜿蜒曲折的石阶小路。
抬眼弯曲,山路隐没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一眼根本瞧不见尽头。
秦飞燕拿不准长宁郡主为何要来此处,但思及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张口去问。
她微微垂首扶着长宁郡主下了马车,态度与一般的护卫恭敬无二,长宁郡主隔着帏帽眸光落在她半垂的面上,深深看了她一眼。
今日早间见到秦飞燕,长宁郡主就发现这人收了性子里的洒脱,行为举止间恭谨,守礼得挑不出半点毛病。
长宁郡主心下不虞,她不喜秦飞燕浮薄无礼总是冒犯于她,但现下瞧她界限分明规规矩矩的模样却仍旧觉得有些不快。
想不清自己为何有这般矛盾的心绪,长宁郡主索性将它压下不去深究,更何况眼前还有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
秦飞燕付了车钱,就瞧见长宁郡主早已拾级而上,上了山路。
山中佳木葱茏、空气清新明朗,石间的山溪流水淙淙,叮咚作响,悠然轻快,秦飞燕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舒畅许多。
石阶陡峭且不平整,走起来稍稍有些费力。
初始,长宁郡主身姿端雅步履从容,但慢慢地便有些迟缓起来。
秦飞燕记起她患有心疾,本想着劝她休息一下,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