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浅哼一声,笑得意味深长。
“那只是她的皮相。
“你岂不知,一个人的皮相与心相,往往是截然相反的。
“你看她是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可她的本性儿呢……
“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一派胡言!”萧凰虽听不下师娘的闲话,但细想子夜所说:“一个人的皮相与心相,往往是截然相反的。”却也不乏几分道理,遂又半开玩笑地追问:“那你倒说说,我是个什么皮相,又是个什么心相?”
“你呀……”子夜扑闪着眼底的幽明,指尖滑过女人俊佻的眉骨。
“这里……是刚强。”
手指抚过脸颊,轻轻点在了咽喉处。
“这里……是绝望。”
又滑进衣领,按在了滚烫的心口。
“这里……是温柔。”
她与萧凰相识甚短,却已看出了别样的通透。
她看出她的皮相,武功盖世,器色非凡,是千秋罕有的女中豪杰。
她看出她的骨相,是风霜,是迷惘,是不可说的血泪,是永远愈不合的伤痛。
她看出她的心相,无关这皮相骨相,凌驾于俗世凡尘,真性自见的、始终不改的……温柔。
她不知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桃谷多年的修行,赐予她一双毫无纤尘的慧眼,得以清清楚楚地照鉴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