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言可传至今上?”程晚吟扫了她一眼问。
狱卒轻叹了口气,颔首道。“下官愚钝,程知州有话不妨直言。”
月婵知对方在当下时局想出去怕是难矣,恐其忧伤,故没有正面回答。
而牢狱之中,私刑难免,她最多也只能在这诸多势力中,保这人不被阴私手段害死。其余也无能为力。
毕竟罪臣所呈文书必定经过层层人手查阅观看,再递达女帝之手。故若其中有一人执权拦下,那便永远暗无天日。
这非一位小小狱卒所能决定的。
甚至毫不客气地说,就连那前些日子传到主公手中的家书,都是通过众人之手。知州大人想要翻案,谈何容易?
“我言并无特指。”
程晚吟固然也知这话实属刁难,抬起眼睛,瞟了这位疑似清官阵营所派来的狱卒一眼,淡淡道。
“将死之语,听听罢了。”
当程晚吟决定上书谏言时,便已经料到如此结局。也知道不会有多少人和她站出来一起指证皇太女,自己获罪理所当然,却从未想过自己错信了友人。
关入狱牢后,陆陆续续家邸被封,仆从散去,家人流离失所。而和她一起状告皇女的两位同僚也被纷纷流放各地,很快客死他乡。
不到半月,这牢中便已只剩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