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您太狠了。”秦婉婷含泪笑道。
“你什么都知道……你是故意喝下去的!你是故意喝下去的!”
她的语气一次比一次更加尖锐疯狂。
一种被愚弄的愤怒燃烧起来,她绝望地呼喊“太医,太医!”,可空荡荡的大殿里无人应答。
秦婉婷歇斯底里,跌坐在地,满脸都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后怕,还有那从心底蔓延出来的不甘,最后喊着喊着,她却平静了下来,反倒有一丝独占了右相的病态欣喜浮上心头。
也许,她早就病了,很久之前就已经病了。
“别费功夫了。”王槿之冷眼讥讽道。
“陛下想带臣走,怎么可以让臣一个人上路呢?”王槿之靠在石桌上,笑着秦婉婷的丑态。“其他人都已被我遣散了。”
一杯能让人断肠的毒药,在她这里却一杯接一杯,如饮美酒,丝毫未表现出来。从而引诱着那位决心已定的女帝充满疑虑地一同服下。
秦婉婷看着王槿之得意神情,指着她的鼻子,闷闷发笑。“你又给我上了一课。”
右相久病成医,怎么会闻不出那酒里藏了剧毒。但她忍住了。不但忍住了,还将自己也拖入了地狱里,甚至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秦婉婷刚刚感受到那些违和,终于有了眉目——王槿之正在以一种最扭曲,也是最极端的方式,拉着女帝一起求死。
“可你终究要和我一同上路,右相!”秦婉婷胸膛震动低笑了一声,开始咳嗽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王槿之指着她笑,笑容中充斥着对皇权的蔑视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