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不再是一定需要寻求好工作,创建好家庭,按照相同的模板度过良好一生的人。她真正成为了生长于天地之间,想去哪里都可以,怎么选择都没错的人。
生命开始变得宽广而温柔,此刻,她每一秒所感受到的宁静与祥和超越过去十年。
她不知道杜芢知不知道,那研究所后面相连的其实是海。她好像隐约觉得,现在的这个自己已经得到了另外的某个自己做梦也渴望得到的事物,达成了她渴望达成的成就。
那是什么呢?此刻这个一无所有的自己还能有什么值得别人嫉羡的地方呢?她不明白,却突如其来地自信。
她把帽子摘下拎在手上,转着圈走路,那或许该算作一种不算舞步的舞步。远处的地平线静静躺着那里安分守己地规划着世间色彩的界限,等到了黄昏时,它就会染上一道独属于自己的光。今夜的温度可能不会太温柔,这才下午,已挂起大风,荀安的帽子还是在一次松懈中脱离了她的手,飞向海洋,它比自己更早获得自由。
她对着自己帽子飞行的方向,终于敢于唤出那声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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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芢是在四天后的新闻上再次见到荀安的。
她比预想中还多逃了一天多一点,哪怕在自身位置暴露无遗的情况下,也能跟追捕者玩上那么久的猫鼠游戏,实属不易。
听说这人在逃跑的过程中老跟追捕者喊话,嘲讽人家,有些段子在网络上甚至成了名言。杜芢后来看见了一些,也不争气地笑了出来。
她最后还不知从哪弄了艘游艇,在海上开到挺远,行驶的轨迹刚好画出了一个鄙视的手势,她自己应该玩得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