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把人放到了床榻上,上下扫过她的身体,问:“哪里疼?”
季泠月颤着声道:“哪里……都疼……”
仿佛骨头被打碎重组,肌肤被剥落,又在血肉上重新生长起来,更不巧的是,到了夜里蛇毒发作,浑身火烧一样,逼得她跌跌撞撞跳进了冰潭,希望能缓解痛苦。
她的嘴唇几乎被自己咬出血来,刚生出的纤薄肌肤脆弱柔嫩,蓝妩只是抱着她回来,就在她凝脂般的身体上留下了红色指痕。
蓝妩问:“你师尊呢?”
“他和……和二师姐去中州了。”季泠月说完,又痛得呜咽一声,手指紧紧攥着蓝妩的衣服,泪水啪嗒啪嗒落下:“蓝妩……”
“在呢。”蓝妩六神无主地搂着她:“对不起,我该……该早点来找你的。”
她心生愧疚,唾弃自己昨晚竟能直接睡过去。又明白这痛是免不了了,若秦屿在这里,兴许还能给些丹药,可如今他不在,就只能强忍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紧紧抱住季泠月,不让她孤零零一个人。
两人一坐一卧,直到太阳慢慢移到正头顶,季泠月紧绷的身体才松弛下来,虚脱地躺在蓝妩怀里,她低下头,见女孩浑身汗湿,一张小脸苍白如纸,长发也一缕一缕黏在脸上,便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帮她擦拭:“还疼不疼?”
季泠月歇了半晌,摇了摇头,掌心浮出一团金色的灵气,蓝妩垂眸瞧了眼,忍不住微笑起来:“你能运灵了。”
季泠月蔫蔫嗯了一声,收回手,脑袋往她小腹埋去。蓝妩一怔,好笑地抚了抚她的脑袋,见她一袭白袍湿漉漉贴在身上,不由问:“要沐浴吗?”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