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也不知道是脚冻了怕痒,还是本来就怕痒,一直抱着被子往后缩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跟平时那冷冷淡淡的模样天差地别。
抹完药,周迟整个人都虚脱了,摊在床上搂着被子,还质问她是不是公报私仇。
傅周顾好笑道:“真那么痒啊?”
周迟道:“哼。”
周迟的脚上抹的都是药膏,晾在被子外面,扭过脸闭上了眼。
傅周顾把暖气开的高了点,把灯关了,去那张没人的床躺下。
病房安静下来,窗帘遮住了窗外的风雪,本来已经停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悄下了起来,风还挺大,吹得窗户轰轰作响。
傅周顾一向都是沾枕头就睡,今晚也不例外,躺在床上盖着外套,很快便睡着了。
退房的病床没有床单也没有被子,只有深蓝色的褥子和没有枕套的枕头,傅周顾在超市买了一条床单,只铺了一条床单,连同枕头都罩在了床单下,就那么躺在了上面。
昏暗中,周迟睁开了眼,她看着蜷缩在病床的傅周顾,短款的外套只能盖住上身,根本盖不住腿,虽然病房并不冷,傅周顾不会冷,可看着却十分可怜。
周迟默默地注视着傅周顾,注视了很久,后颈隐隐发胀,脸颊也烫烫的,她怀疑自己要分化了,可应该只是错觉,她的心脏跳得有些快,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回放刚才发生的事。
被傅周顾碰触过的小腿,仿佛还残留着手掌的温度,抹了药的脚胀热着,她分不清是冻疮痒,还是傅周顾抹药的手指让她痒,血管中奔涌着血液,每一寸肌肤仿佛都是酥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