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便是我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所寻到过的,最同她作风相似的替代。”
元临雁笑了,面色诡怪而含了些毫不掩饰的讥讽“但你到底同她并无什么太大关系,就算是同她有那么几分神似,也到底只是个无趣又无能的赝品。”
“如今我也常常会想到,若是当初我能让她生下些孩子来”元临雁微微偏了偏头,指尖搭着下颌,犹布着泪痕的面颊上满是陷入幻想的兴奋“我当真应早些那样做的。”
这话说完,沉蔻很清晰地看见裴真意已经停止了颤抖。她视线顺着裴真意的袖口下移,在黯淡的光线之中很快,一眼便瞧见了那袖口之下锋利的一柄玉刀。
那是裴真意的裁纸刀,沉蔻一眼便认了出来。而下一秒,她也意识到了裴真意是想做什么。
傻不傻啊。沉蔻电光火石间伸手去拦她的那一刻,心里却仿佛拉长了般叹息着。
怎么能让这样的人、这样的人间与尘事,脏了她的手呢
元临雁还没能说完,便被骤然闪身上前的沉蔻扑按在了窗边。
那动作极烈极刚,一时元临雁还未完全转过身,就已经毫无防备地向后倒了去,撞翻了身后未插花、积了尘的细瓶,又将那乌木残琴推下。
琴身坠落之时,发出一阵嗡鸣无章的乐声,扬起了一片浮尘。
瞬间的震响后,一室嘈错又缓缓归于平静。
沉蔻的眼底流动着依稀赤色,流丹一般的指尖紧紧扣入了元临雁脖颈间,一时余弦微鸣的昏黑室内,裴真意听见了骨骼擦蹭的咯咯声。
“你去死吧,元临雁。去死吧。”
沉蔻的声音很轻,指尖却越发用力。
裴真意不愿看她活着,裴真意想让她死。我知道、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