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想到这一点时,南逢方能稍稍安下些心来。
……
这边南逢思绪游离,那边奚绰则凭栏看着风景。
“那边便是你说的新林子么?”奚绰看了会儿,视线穿过海滨迷蒙通天的雾气,依稀找到了一片小丛林。
南逢回过神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回道:“嗯。”
此间天色还未明朗,晨光熹微间万物皆是朦胧,染着一股薄薄黛色。南逢视线在远处游移一圈,很快回到了身前。
奚绰正一手拢着毛茸茸的斗篷,吐息之间有依稀可见的白雾,却又很快在冬风中消失。
太久未曾见面,往常书信来往纵使频繁,却也仍旧像是缺失了些什么,总让南逢在午夜幽梦半醒之时感到心下难安。
这一切的不安直到此刻、见到奚绰如此真实又美好地站在了她面前,才终于如潮退般平息了下去。
南逢说不出这样的心意算是什么,也不愿去探究太多。
她只知道,眼下能看见奚绰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便已经全然足够。
……
至此,南逢同奚绰并没有交谈过多,一直待到早膳过后,南逢才伸手招来一名童仆,命他抱了些笔墨,便同奚绰一道往先前所见那片新林走去。
“我刻了几个新章。”奚绰同南逢并肩走着,从袖中摸出一枚小软囊,解开后拈出一枚小印章来,递给南逢:“这个是给你的。”
奚绰递完后,便笑道:“上次你托人带给我的那幅新画,笔锋心意样样皆精妙无双。唯独朱印上的字好几个笔画都不清晰,我当时便想定是你又失手摔了印,便找了块好石头给你做个新的。”
南逢闻言不由得细细端详一番手中印石,笑道:“到底是你心细,这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