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的印,蔺吹弦其实还有些画想要带走,也还有些东西想要归还于人。
边这样想着,蔺吹弦边凭着记忆伏在了书架边的地上,这一眼朝书架底下看去,果不其然便看见了她那枚静静躺在书架底下最里的印章。
自打发现自己的印不见了,蔺吹弦便一直怀疑是上次她同卫忧已在书房里争执时,让它滚到了书架底下。眼下亲自来查证,果不其然便是如此。
书架宽阔,于是眼下她纵使能够看得见那枚印,那印的位置却也令她全然无法够着,或许正是亏得如此,这几个月里才没有旁的人在整理清扫时发现。
眼下距离太远,蔺吹弦伏在地面上,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将那枚印章拨出来。
她跪坐着沉思了片刻,将视线定上了卫忧已书房墙上那根鎏金镀银的长鞭。
蔺吹弦记得这长鞭似乎已有好些历史了,卫忧已将它挂在此地无非也是采它鞭策之意,并无他用。
“……”蔺吹弦看了数秒后站起身来,拍拍衣袖后快速将手腕上的几只镯子悉都卸下,又取下指环和耳珰,一一列上桌面。
待到卸下全部首饰后,蔺吹弦便立刻回身取下了墙上那根马鞭。
窗外传来了打更声,蔺吹弦并未料到她只是寻了寻自己的画放在何处,再回过神时居然也已经到了这个时辰。
这样胡乱想着,蔺吹弦意识到或许卫忧已很快便要回府,一时不由得微微蹙眉间回身将桌上点着的蜡烛吹灭。
而灯火骤然归暗后,蔺吹弦复又伏下了身,开始够着架底深处的那枚印章。
房中黯淡一片,只有些许极为微弱的光亮。蔺吹弦借着那光亮伸出手去,扶着书架边缘伏低身子。
“——既然是找东西,灭灯做什么?”
蔺吹弦还没来得及将那印章给拨出来,便听见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问。
她猛然直起身来,回头看去便看见书房的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一半,卫忧已正神情探究地靠在窗外,目光定定地盯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