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香水。赵绩理看着指间小巧的瓶子,看着瓶内的液体在白昼光下泛着的微光,心里止不住感到有些好笑。
这款香赵绩理再清楚不过,是秦绝珩一直以来最习惯用的,也是赵绩理一直以来最最熟悉的味道。虽然到底还是和她本人身上的气息隐约有些差距,但对于如今远隔重洋又经久未见的情况而言,这一点熟悉的味道,已经足够让赵绩理完全联想到曾经最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这点小把戏明明该是让赵绩理感到不屑的,但一切却并没有按着赵绩理下意识所想的发展。结合了秦绝珩这段时间的举动来看,这一切居然也让她解读出了几分莫名其妙的缱绻意味。
前些日子是送花、送小玩意儿,大节小节就几乎没有断过,殷勤得半点都没有矜持可言。这次又是这样一出识香思故,赵绩理已经开始有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关注感。
或许她就是想这样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用一些能松动人心的小殷勤来消除我的敌意和戒备。联系到秦绝珩的风月老手形象,赵绩理深以为然,心里又不满了起来。
——居然还是那么自信,认为我很好哄、很好骗,很好控制吗?
想着,她抬眸看了眼不肯好好吃早午餐、仍在摆弄那堆食物的乔凛,眼神一转拿起了手机。
「秦总会不会觉得自己送的这款香有些过时了?」
赵绩理按下这行字,指尖在发送键的上方犹疑了片刻。她抿着唇思索了一番,忽然觉得无论怎么看这句话都隐约带着一股浓郁的、年轻女孩子的矫揉造作感。
不妥。赵绩理按着删除键,把这些汉字一个个删除,又抬眸看了一眼乔凛。
这一次,乔凛终于停止了摆弄刀叉,开始正正经经把食物往嘴里送了。
赵绩理撇了撇嘴,重新打了一句话。
「秦总的礼物真是很有意思。」
也不行。赵绩理皱着眉,怎么都觉得这句话里居然莫名带了一股鼓励的语气。她可不愿意让秦绝珩感到一丝一毫的得意。
出于一种多年以来积淀的报复心理,赵绩理总是恨不得看着秦绝珩哭——即便真正看见她哭时,自己又会感到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