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有点发懵,对朝堂了解甚少的她还不太懂这个手谕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见庭院里站着的宫人,见到她进来,那宫人快步上前对她行礼道,“奴家见过将军大人,给将军请安了。”
顾名有点不自在,连忙上前去扶对方,“公公请起,顾某哪敢受如公公如此大礼呢。”
“受得住受得住,将军马上就是驸马爷了!”
见顾名一脸茫然,那宫人又笑呵呵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奴家啊这次来是来同将军道喜的呢!
王上今个啊在朝堂上当众为您和清河郡主赐了婚!喏,这便是王谕了。”六品武官自然是上不了朝臣的,所以那公公还好心地知会了一下顾名今日朝堂上的些个事,让他知道前因后果,说着还将手里的谕书递给顾名,补充道,“王上很看中将军呢。”
后者还有些恍惚,面色更加的茫然,“赐婚……?”
来的,这么快么?
“是呢是呢,”公公以为顾名是太过高兴了,又重复道,“将军好福气呢,郡主可是出了名的温婉娴静呢,有福了您,我的将军大人啊,过几日礼部的人就该上门来了,将军可要好好准备下子才是啊,这要迎郡主进门,府可不能如此了啊。”估计是在说她府中冷清吧。
顾名听了这话才后知后觉地回过了神,谢过了公公接了王谕,又令下人备了好酒好菜,留那公公在府里用了晚饭,席间好一番应酬交淡,可谓心累。
顾名本来以为自己是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的人,可现下瞧来,她不止能做,而且似乎还能做的很好?自打上回慕容壡来她府上坦白告诉她是要利用她时顾名也就想开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一个臣子,一介子民,进入朝臣入了功名场,除了为名为利,为报效朝庭之外还能有什么呢?王上肯利用她不也是她的福气么?
如此一想倒也安慰了自个,想开过后顾名也慢慢地变得机灵了起来,她不知道慕容壡要怎样用她,但至少不会用现在的她,所以趁着还在军营的日子,她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多交结交了军中不少将领,一如今日。若是以前,也许她领过了手谕后便送那公公离开了,绝然不会像现下这般与人交好,费时费力费心神的…
以前的她背着见不得光的秘密不敢与人结识,生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了,小心地隐藏了这么些年,可现下她最怕被人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还承诺会保下她,那她还什么好担心的呢?
既然再无忧虑于心,为何不能付之一搏呢?
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能再失去什么?
也许正如慕容壡所说,她所有的努力她自个也许享用不了多少,但至少她的后来人,不会受跟她一样的苦。
如此便好了,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片刻意义,只是希望…那位郡主殿下日后别责怪她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