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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难为+番外 晓暴 1167 字 1个月前

“璟雯,我没有犹豫,我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我们……唔!”沈舒棠没说完,戴璟雯却迫不及待 的吻了上来,这是她第一次亲吻自己的嘴,沈舒棠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最终却停了下来。她知 道自己接受戴璟雯的理由有很多,而拒绝她的理由,或许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那是她最想舍 弃的过去,最讨厌曾经的那个自己。沈舒棠抱着戴璟雯,渐渐开始回应她,也从对方的眼里, 看到了一丝惊喜。

这样……大概就可以了吧。

第102章

小区晚上还亮着路灯,使得即便在黑夜,每个人的举动也能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在阳台上, 乔曼惜忘了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双腿僵硬,身体被风吹透,冻得发麻才渐渐回过神。她凝了眸 子,闭上眼又再睁开,安静而沉默的注视着楼下两个吻在一起的人。

她们的长发被风吹得交缠在一起,吻得热切,似乎全然不怕有人路过会看到。沈舒棠的侧脸被 路灯照的泛起淡淡的浅黄,看上去很漂亮,却和曾经那个自己熟悉的女孩,全然不一样。乔曼 惜觉得身体内部的某个部位有些痛,那种痛不是刀切的疼,不是钝器砸伤的疼,不是肉眼可见 的疼,而是一种由身体内部,逐渐散发,越来越清晰的疼痛。

她捂住胸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比往常都要快速,都要猛烈。尤其是看到沈舒棠和戴璟雯亲 吻的场面时,那种剧烈的酸疼也会更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乔曼惜可以很确定

的回答,从未有过。

乔曼惜是自由的,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从没想过自己在哪一天会喜欢谁。她性格早熟, 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女人,而这种喜欢仅仅是对女性身体的迷恋,事实上,乔曼惜从始至终, 她最爱的人只有她自己。所以她不会喜欢任何人,只流连在一个个她中意的女人间,享受性 爱,享受年轻少女的身体。

乔曼惜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也从没亏待过她的那些个床伴,除了沈舒棠以外。三年后的再 次见面,自己没想到沈舒棠会改变这么多。曾经那个唯唯诺诺,傻傻爱着自己的女学生不见 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却比以前更加出色。

大概是从那次住院开始,乔曼惜就知道自己对沈舒棠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感,她开始依赖她, 在脆弱的时候,似乎只要想到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她开始听她的话,不 做她不愿意自己做的事,不喝酒不抽烟,这样的事她以前也敷衍似的为她做过,可这一次,却 是真的想好好听沈舒棠的话。

明明任性了半辈子,却到这个时候,才对另一个人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妥协,自己把为什么要妥 协的原因给忘记了,当成了自然而然的事。乔曼惜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相反,她很清楚,如 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那种对沈舒棠控制不住的在意骗不了自己,之前是乔曼惜不愿面对,可今天,戴璟雯的出现, 彻底打破了她以谎言为名堆砌的围墙,还有自以为是。清晰的心痛和鼻酸,如同宣告的法官, 给自己定下了审判。

她,乔曼惜,在 30 岁的时候,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意识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平时,乔曼惜大概会好好庆祝一番,可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心慌。

她很清楚三年后的沈舒棠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她对自己,说的好听一些是朋友间 的照顾,实则却是自己根本走投无路,赖在了她这里。

这算什么呢乔曼惜?明明这个人曾经那么爱你,可你呢?把她的爱当成废品一样丢弃在马路 上,可现在反倒是你主动喜欢上沈舒棠?乔曼惜自嘲的笑着,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恐 怕在其他人看来,无非是因为自己没钱了,而沈舒棠还傻傻的收留她,才会喜欢上她吧?

乔曼惜苦涩的笑着,却觉得鼻子越来越酸,眼眶也有些潮湿。乔曼惜忘了自己上次哭是什么时 候,大概要追溯到二十几年前,她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弄坏了要参加晚宴的裙子,急的哭了出 来,而那之后,乔曼惜几乎忘了哭和想哭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看了眼楼下没人的空地,慢慢弯曲了膝盖,滑坐到地上。乔曼惜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傻子, 混蛋,不知好歹的可怜虫。明明曾经有机会拥有沈舒棠,可她自己把人丢掉,现在又因为沈舒 棠和别人亲吻而难过,到底算什么呢?

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乔曼惜抬起头,看到是沈舒棠回来。她没有起身,而是安静的坐在 那,却忍不住把身子往阴影的一边挪了挪。她忽然开始害怕看到沈舒棠,怕她看到自己现在的 样子,也怕看到沈舒棠脸上的表情。

只不过,就算乔曼惜躲得再好,可她的身高摆在那,终究是太过显眼了些。见她光着脚,白皙 的脚趾蜷缩着,穿着睡衣坐在地上,明明脸都冻得发白却还是呆坐在那。这样的乔曼惜看上去 有些可怜,沈舒棠忍不住走过去,站在她面前。

“乔曼惜,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今晚你没吃什么东西,还要不要再吃点?”沈舒棠站着,而乔曼 惜坐着,所以沈舒棠看不到乔曼惜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眼眶又红了一圈。她把头垂得更低, 黑色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没什么。沈舒棠,你恨过我吗?”乔曼惜忽然开口,听到她这个问题,沈舒棠微微一愣。

恨这个词太重,沈舒棠的性格太温柔,所以一直到现在,在她的人生里,她从来都没有恨过 谁,若仅有的一个人,恐怕也是她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