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然承认,她在刚刚那一瞬间,确实想借由这个病去获得宋南音短暂的逗留,但那样,感情就不再纯粹了,她不想那么做。
“白医生,谢谢你的建议。只不过…我还不打算做那种事,肿瘤,现在就切除吧。”柳昭然轻声说,白映溪听后点头,并不多问。
“现在就可以过去,手术后至少要在医院休养48小时,你有其他人看护吗?”
“不用了,麻烦你帮我雇佣一个ai护工就好。”
“自己动手术,连个看护的人也没有,多少有些可怜了。”
白映溪说得直白,好似故意要在柳昭然心上也开一个刀子。她偶尔的恶劣柳昭然早就清楚,也不反驳。毕竟自己就真的如她所说,确实有些可怜,但也是她自找的。
柳昭然,你活该。
从白映溪那里拿了药物,柳昭然躺进睡眠舱内,等待着自己的手术。舱门关闭,为了让患者放松,舒缓的音乐响起。
手术不会有疼痛,应该像是睡了一觉那样轻松,可柳昭然却莫名感觉到害怕。她将要做的,是一场在她认知中关系生死的手术。
在那个世界,肿瘤的恶化并不少见,或许在宣判的那一刻,也同时应获了死刑。
自己死掉的话,南音会难过吗?还是说,会像之前那样没有任何感觉呢?最坏的结果大抵是她觉得终于摆脱了麻烦,一个连前任都谈不上的追求者?
柳昭然摇摇头,她不该为了惩罚自己从而把宋南音想成那样。南音她…不会那么想。
她想死在南音手里,就像那首歌唱的那样,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或许是病症容易引人感伤,柳昭然轻笑了声,觉得自己此刻未免有些过于伤春悲秋了。她闭上眼,意识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