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动,站在路口望着穿过枯林的晨曦,阳光细碎,星星点点地坠在蓝天上。

一样的蓝天,一样的朝阳,一样的空气……但一墙之外的世界,分明是不同的。

叶桑榆近似贪婪地呼吸着,冷空气浸润进肺部,寒凉冷冽,胸腔被刺激得痉挛,有些疼。

远处传来车压过雪面的咯吱声,也是叶桑榆熟悉的红色法拉利。

向非晚很多辆车,每辆她都坐过,这辆车坐得最多,因为她喜欢红色。

偶尔出租车从这边经过,法拉利变道缓缓驶向她,记忆如潮水用来,胸腔的闷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2年前,也是一个雪天……叶桑榆只回想开头,立刻逼迫自己停下来。

向非晚从车上下来,她穿了一件米色的绒风衣,细腰上绑着漂亮的腰带。

她总是精致又得体,发丝高挽,鹅颈线条优美。

五官立体精致,多一份赘余,少一分欠缺。

冷白的肌肤,没有半点笑。

叶桑榆定定地望着她,被戴上手铐那天她也是这副冷性薄情的模样,似乎她们的情分都是假的。

叶桑榆插在兜里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像是优秀的演员,提前在心中演练,她现在脑子里也在想着,如何报复。

向非晚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个子比她高半头,她正好能看见向非晚喉间那颗痣,点漆似墨,烙进雪白肌肤。

四目相对,叶桑榆的视线笔挺锋利地盯着她。

气氛陡然紧张,冬青连忙过来打圆场:“天太冷了,先上车再说吧。”

她刚伸出手,向非晚已经打开副驾驶车门,示意叶桑榆坐进去。

叶桑榆望着向非晚,面无表情。

向非晚终于主动开口:“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