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力感仍然让她难受,内心失重,空落落的,整个人像是无处附着的浮萍,飘忽摇摆让她难受。

“桑榆?”冬青抬手又挥了挥,“喝点水。”

喝水也没用,她整个人发冷,身体有点哆嗦。

“你的脸色怎么白成这样?”冬青连忙探手摸摸,刚才温热的额头,现在湿冷得吓人,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桑榆,你没事吧?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她捧着杯子,心脏狂跳,熟悉又难熬的感觉又来了。

或许是因为她睡前整理了在云林寺看到的内容,比如说:向非晚当时亲眼看见父亲死在面前,这听起来已经很悲伤了,但更让人痛苦的是,向非晚和向叔华在死亡之前,都预感到危险的存在。

向非晚用尽所有的方式想要保护的父亲,最终倒在她面前。

她亲眼看见那个人举着枪,也亲耳听到枪声,但一切都太快了,她还没反应过来,父亲已经倒在血血泊里。

就像刚才的梦,向非晚倒在血泊里。

她很怕,现在的一切也是梦,就像向非晚那时无法接受父亲死亡,每次醒来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但事实却是,父亲已然死亡,她清醒时面对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地狱。

“我梦见她死了。”叶桑榆半晌吐出这句话,喃喃道:“很真实,很清晰,就像是我在现场一样,会不会……”

会不会一切都是真的,她后怕地想,眼神蒙上一层死灰。

“是梦!”冬青急忙打断她,“桑榆,你看着我,我可以证明一切都是梦。”

冬青说起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叶桑榆茫然地望着虚空,像是又进入梦魇的空间。

她没办法,掏出手机拨给向非晚,那边秒接。

冬青打开免提,向非晚低沉的嗓音,有些焦急:“喂?怎么了?她出事了?”

叶桑榆立刻扭头看她手机,冬青忙把刚才的梦魇简单说了,向非晚轻轻唤了一声:“桑榆?小叶,我是晚晚,我没事,梦都是假的,我真得的没事。”

叶桑榆盯着手机,眼神有点直,看样子还是不太相信。

“小叶?”向非晚叫她,她不应声,感觉那一声声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冬青边举着手机,边敲字给向非晚:向总,我感觉她状态很不对,有种从梦里抽离不出来的感觉。

“小叶,小叶,只要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你就应我一声,你能听见我的声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