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叶桑榆却闭着眼睛假寐。

这事儿,她其实挺擅长,以前为了偷亲向非晚,总要等人家睡着,再偷偷爬起来窃玉偷香。

可惜年轻人的身体,比较贪睡,大多时候,她都会撑一会,之后会睡着。

人长大了,真睡比假睡还难,她驾轻就熟地“假寐”,故意传来匀称绵长的呼吸声。

很长时间,向非晚一动不动,后来大概以为她睡了,才偷偷动了动,头抵在她的肩膀,低低哼了一声。

叶桑榆几乎能确定,她不舒服,大概率还是和头部有关。

没一会儿,向非晚轻轻地翻身,躺了会儿又慢慢下床,背对着她靠在床边,双手捂着脑袋,隐隐传来厚重压抑的呼吸声。

叶桑榆无声地转头,床边一小团黑影,隐没在夜色里。

最后向非晚慢慢起身出去了,她也跟着起了身,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见触目惊心的一幕。

向非晚正拿头撞墙,实墙撞上去发出闷闷的咚咚声,那一瞬她差点推门出去。

人站在墙边撞了几下,壮壮被吵醒,哼唧两声蹭到向非晚身边去了。

向非晚慢慢蹲下去,头抵着墙壁,壮壮在她身边钻来钻去,往她身上爬。

她最后坐在地上,抱着壮壮,头靠着墙壁一下一下磕着,像是在念经。

理智告诉叶桑榆,该推门出去立刻送医院;但情感上,她很了解向非晚,向非晚不想做的事,别说她能否逼迫,逼得了一时,却逼不得一世。

叶桑榆静静站在门口,心如刀绞。

她突然回想起之前几次异常,向非晚都是和脑袋过不去,每次都说是做噩梦。

她又心疼又自责,她就不该相信向非晚的鬼话。

两个人站在各自的空间里,为对方谋划着,把自己放在后面。

从始至终,似乎都没变过,她们的心里,对方永远都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