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觉得她就像是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若强行将其关在笼子里,怕是眸中的活力会很快消弭不见。只有将它放飞,才能见到它偶尔欢喜地归来,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欣赏着神采飞扬地样子。
他被自己的念头震惊的无以复加,仓促转过身命道:“这两日我要去岛上查看操练,无暇相送,你……多保重。”说罢,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寨子。
陆南星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不知自己又那句话说得不对他胃口,也懒得过多深想,只将目光放在存放十万两银票的箱子上,思忖着这笔钱如何花在刀刃上。
时光飞梭,转眼间,出发的日子来到了。
义军的将士们只看到贺云和一名长相清隽的郎君,各自在马车的左右两侧护卫,后面则是女扮男装的二十名健妇营的小娘子。
前来送行的有樊二爷和李总兵,却未见到大帅。
从此,押在大帅和陆南星身上的那帮士兵苦着脸而归。听了小道消息押在大帅和顾令颐的人,则和压在李玉头上的水寨乡勇吵得不可开交,在鸡头等人的训斥下四散开来。
在众人目光未及之处的一座望楼上,萧祈安和他身后的樊青看着远去的车队,沉默无言。
樊青看着自家大哥的脸色,又看回打马与贺云并行的阿硕,见她说说笑笑很是欢喜的模样,心中难受至极,就着喝道凌晨的酒劲,竟然埋头呜呜哭了起来,“大哥,为啥要放陆姑娘走?!”
萧祈安看着五大三粗的人竟然破天荒哭了起来,气怒之下踢了他一脚,“当初你肩腿中箭,右手受伤,左手照旧持刀砍杀上百人,缝针时也没见你要过麻沸散,喊过一句疼。大老爷们,心中装的是万千百姓的安危,儿女情长的,算什么男人。”转身“蹬蹬蹬”下了楼。
樊青瞧不起没勇气的自己,对他从小崇拜的大哥,竟然也没勇气留住自己喜欢的人,更加的瞧不起。
于是,破天荒地在他身后说了句忤逆的话,“这是在说你自己罢,陆姑娘走了,你比谁都伤心。”他才不信,大哥比他好受。
萧祈安站在楼梯上,侧首冷冷回应,“我从始至终都没伤过心。”不等樊青再说,蹬蹬蹬径直下了望楼。
被念叨半天的陆南星,却在马车里把玩着白束花十两金子弄来的‘身份’,思忖着她到底要去福建还是老家广东。
这两省都有便利的海岸线,可作为港口贸易的起点。
也便于造船下海,待萧祈安攻下直隶松江府,哦不,现在还名叫上海县,便可经由海上直航,也省去了河道淤泥窄小等诸多环境因素,造成的行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