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坚心腹,多是与他一同在金州起兵的老人,其中属晋王妃之兄于侍郎与其关系最为亲厚,众人私下看他,于侍郎来此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他道“王爷,世人皆知,先帝之子,安王刘赞,乃是关中明显帝,已于月前在关中殡天,今日这上京城中之人,必定贼人伪装为之,妄图混乱朝纲。”
“现天下三分,萧于自不必说,刘盖一介草莽,唯我关中,才是继承先帝意志的正统,既知有贼人冒充皇室血脉,谋取天下,我关中既为正统,当得出兵平乱,”
赵达闻言微微侧目,见父亲面露满意之色,深知舅舅是说到父亲心中,他今日召集人商议,恐早有了攻打上京之心。
赵沁透过烛光看他,一举一动皆苍劲有力,哪里还有当初在河东府时的病弱之样,是自己蠢才被他骗成这样,她没好气道“刘赞,你如今已经达成愿望了,留我亦无用,若你心中对我还有一丝愧疚,就派人送我回河东府。”
刘赞屏退众人,走过来,轻声道“沁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日你二兄带人攻打宾州了,不日你就能回河东府了。”
赵沁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二兄打过来,与他并非是好事,他好像个没事人似的,她道“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要回河东府,大郎还在等我。”
她深知管不了这些人,没人会听她的意见,她这会子只想跟大郎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
刘赞凑过来,道“别急,就快了,不出一年,不是我死,便是你父兄亡,不论哪种情况,你都能回去看大郎。”
赵沁越发觉得他像个疯子一样,生死好似他根本不在意一般,亦不懂他怎么就这么执着自己,逃跑还不晚把她带上。
若是他想拿她威胁父兄,可就是痴心妄想了,她在父兄眼里,她如何有此分量,她道“你为何要强留我在此?你在河东多年,难道不清楚我在父兄心目中的地位,若要以我威胁他们,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还是说你想留我在此,折磨我?”
刘赞忽然失笑,一把揽过她,他力气大,赵沁挣扎不开,只好随他去,他靠过来,贴着她的面道“沁娘,你怎么会如此想,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罢了,不过一年而已,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嗯?”
他示弱的声音,与他在河东府时无异,当初赵沁就是被他这幅样子迷惑了。
那时她与程瞻硬被父亲拆散,心灰意冷之际,嫁给了刘赞,见在父亲鼻息下苟且偷生,又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方起了恻隐之心。
如今想来,怕是连当初怀上大郎一事,亦是他算计而来,可笑自己还同情他,没想到一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她冷着脸道“你如今还要哄我?我跟你说了我没有利用价值,你听不懂嘛?”
刘赞吻了吻她的发顶,道“沁娘,你扪心自问,我利用过你吗?”
“我不否认,我假装病重骗取你的同情,可除了此事,我何曾利用过你?你父兄脾性,我岂会不知,他们不会因为你而放过我,你信我,我从未想过利用你做什么,我只是单纯的爱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