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正带人整理衣物,路过听到她兄妹二人聊天,接话道“你在军中事务繁忙,哪能为这些事去烦你。”
“大兄日后身负重任,正妻之位,阿爹必会在世家大族中挑选,江先生出生不显,阿爹必不会考虑,但若为妾,莫说大兄不愿意,便是我,亦不忍见先生被如此折辱!”
“于情于理,江先生与大兄,实非良配,万望大兄珍惜先生,莫要让你二人之间,生了嫌隙。”
赵达虽料到他是来劝自己,但听到此话,心中亦难不动容,道理他难道不知道吗?但若能这么简单就割舍,他何苦执着至此?三年前,他放纵她离开,事到如今,牵着的线,恐怕早已拉不回来了,好半晌,他方道“二郎,你的想法,我知道了,该怎么做,我心中自然有数。”
赵观听他如此说,亦不在多言,这些话,本不该他来说,但不论是大兄,亦或者江先生,他都不希望二人因此受到伤害,及时止损,对二人都好。
两人遂不在谈此事,说起近日战况,许州那边,萧于虽未曾放弃进攻的心思,但一时难以攻下,长久耗下去,只会徒增蜀地耗损,
且关中迟早会攻打蜀地,以此慢慢消磨他的军需,对关中并无坏处。
南地那边,原梁秦提议趁着水面还未结冰之时,行快船至南地核心都城苏城,以此打他个措手不及,但因考虑到刘赞手中隐藏的杀器,赵观并未同意此举,转而令人开始研制戴大师所说的那种火药铳,意欲将其用在战船之上。
江絮与赵世子那些事,孟氏虽还记得,只她见两人久没有联系,当两人早不在意了。
再者,孟氏与江百户,亦识几个字,如今来上京,知道晋王不日便要登基当皇帝了,到时那赵世子可就是太子了,她家哪里高攀的上,絮娘去了,平白受人欺负,如今世子既然不在乎往日之事,絮娘合该寻个好人家。
但她亦知道,她家这小娘子心思大的很,她不敢私下张罗,只能趁着这会子问几句,到底还是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
江絮还以为,经过赵达之后,孟氏不会再提成婚一事,哪里想到她这刚见面,就说起来,莫说现在她心中无人,便是日后,亦恐难成婚,她只好道“阿娘,长兄未婚,我如何能敢在他前头呢?”
江怀见她卖自己卖的如此快,不免好笑,只他还不曾说什么,便听孟氏啐道“你兄长心中自有九天玄女,怕是这辈子都难咯!”
江絮讶然,看向江怀,江怀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道“阿娘,我早说了,那是误会!”
孟氏嘲笑一声,道“你什么脾性我还不清楚,不在意还留着那伞作甚?”说着又恐江怀恼了,道“罢了罢了,你们都是有主意的人,我与你阿爹是管不了,随你们去,我还是继续收拾屋子去。”
江絮见她走后,道“阿娘近日心情不错。”
江怀点头道“河东府的日子尚算顺遂,三郎又有好转迹象,阿娘是心中高兴,话是比以往多了不少。”
江絮道“倒是与在肃州时一般。”她说着,忽然揶揄道“对了阿兄,那把伞?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