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晨曦之中隐隐传来鸡鸣声,孙权看着前方林中叙旧的四人,喊了一声:“阿兄!”
四人回过头来,几乎同时神色一变。
“练师妹妹怎么了?!”蒋钦最先出声,他踏步向前,神色慌张地看着孙权怀中的孙采薇,没有一点外伤,只是安静地睡着,却无端让人感到害怕。
孙权只低声说了两字:“陆康!”
“陆康?”蒋钦和周泰面面相觑,“陆康怎么了?”
孙权不答,反而看向了周瑜,他的灵宝弓还在周瑜手上。
周瑜微沉下了心,“阿权?”
孙权一字不发地将孙采薇郑重地交托至周瑜手上,随即拿过了自己的弓,“公瑾哥,一定,照顾好练师。”
说完,孙权背上灵宝,头也不回地牵了马,乘着冬风打马离去。
等我。孙权紧紧握着缰绳,在心里说。
“公瑾,现在该当如何?”孙策握着枪,轻嘶了一声,望着周瑜怀中的孙采薇,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孙采薇出事,太过突如其来,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征兆。“臭小子说走就走,真是大了管不住了。”
“去追陆康。”周瑜直接了当道。
去追陆康,为何要去追陆康?蒋钦和周泰虽是不解,但也深知周瑜所下决定从来不会有错,蒋钦道:“我和阿泰去不去?”
周瑜牵过萌萌,道:“回去督军。”
“啊……那那你们一定要救回练师妹妹啊!”蒋钦一步三回头,看着两人带着孙采薇远去,脸上一时愁云密布。周泰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太担心,有他们在,一定可以解决。”
蒋钦不免叹了口气,他曾经和孙采薇在外游历好几年,都未使她出过事,怎么一场假模假样的攻城之战下来,却会突然出事。
到底……发生了何事?
赤鬃马日行千里,几乎很快追上离去一夜的陆康。马车里,周瑜看着孙采薇沉静的睡颜,缓缓道:“伯符是否还记得,步练师精通算学之道。”
孙策点点头,“公瑾,算学这东西,总是玄乎的,难不成公瑾你信了?连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都不一定敢说自己精通算学,何况是步练师。”
周瑜摇了摇头,“伯符忘了,我们之间的琉璃瓶一事,她也知道。”
孙策微哽了一下,缓缓抚上了腰间的琉璃瓶,思绪不免回到了从前。这琉璃瓶原本其实是周瑜之物,只是孙策初来舒城时,饿了几天,准备挑个有缘人请他吃饭,哪知道他一眼就被这瓶子吸引,跟着周瑜噌噌跑回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