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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由啊,能做挂历能做台历,竟然做不了贺卡?那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了。

“不是不是。”主持人姐姐摇头,“能做能做,但没什么人找他们做。”

为什么呢?因为别说本市了,就是本省甚至乃至全国大部分印刷厂在贺卡市场上都没竞争力。

这话真的不是夸张哦,北京的天意市场知道吧,人家那里有大名鼎鼎的贺卡三大军,一家的店贺卡年销量可以达到百万张,但没一张卖的是北京自己产的贺卡,都是从南方拿货。

上海和广州,是他们主要的货源地。香港的不说了,那个太高档,都是摆在大商场里卖的。

人家贺卡不仅仅是制作工艺好,最重要的是设计理念好,不土不俗,洋气时髦。

南边的厂之所以能这样做,是因为人家专门养着设计师,每个月开好几千块钱的工资不说,厂里还安排人家在贺卡销售的淡季去全国各地甚至国外旅游,看看好山好水长见识,好设计出更新鲜更时髦但符合消费者心理需求的贺卡。

江海潮听的真是要咣当一声,妈呀,还要安排设计师旅游,那她可真做不到。她自己都没旅过游。

她唯一能够做的重视压榨美术班同学的灵感,让大家帮忙设计出更多漂亮的贺卡。

毕竟年龄是大家最大的优势呀,连他们的美术老师都经常感叹,说他们虽然技巧不足,但人也就是这个时候最有灵气,不像大人,年纪越大,学的越多,创造出来的东西越是匠气十足。

江海潮完成自我心理建设之后,立刻安慰主持人姐姐:“没关系,我要的就是素面贺卡,纯色的那种,不需要他们搞什么设计。”

她之所以如此选择,一方面是因为需要给干花留下足够的创作空间,纯色的底板容易发挥。另一方面则是设计衣服的经历,让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有的时候纯色意味着高级。

五颜六色花团锦簇看着是热闹,但往往也伴随着廉价。

就好像一个人的脸,如果什么都往上堆的话,那可完蛋了。

在市场上一块钱贺卡占据半壁江山的现在,如果不高级一点,怎么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掏三五块钱买一张不带音乐的贺卡呢。

主持人姐姐点点头,反正她提醒到位了,人家小孩坚持,她当然不会多话,掏钱的才是老大嘛。

印刷厂的人也好讲话,他们现在也做贺卡,不过只做那种定制的贺卡。就是某个单位什么什么庆典,一次要个几百上千张,内部消化,不对外销售。

所以对于江海潮一个底色的贺卡要五千张的要求,他们接受特别良好,完全没问题。

对于贺卡设计成三页的模式,负责人犹豫了一下也痛快点头了。

到了这一步,怎么在中间那页印首诗这类的,绝对的小case。

诗还是江海潮挑的呢,她专门挑席慕容和舒婷的诗,另外还有一本从图书馆里翻出来的美国女诗人的诗,挺有意思的。

甲方的要求提完了,那就进入下一个最重要的环节,由乙方提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