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了事情的原委,沈修远不敢有片刻耽搁,带着巧儿一道去了裕盛书斋。
等了大半日没有动静,外面又没有风声,掌柜的悬着的心一点点放下,不住地安慰自己或许人找到了。
然而没想到临近申时末,书斋都准备关门了,乌泱泱闯进来十几个衙役,他心中暗叫不好,大祸临头了。
简单问了几句,见他说的与巧儿无异,沈修远便不再追问,命人四处搜查,寻找蛛丝马迹。
天色眼看着渐渐暗了下来,他心里着急,自然也坐不住,四下里查看,走走停停,掌柜的在后面跟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沈修远在后门跟前停了下来,拿起那把十成新的锁上手掂了掂:“这门常开吗?”
“不常开,整日里锁着。”掌柜的斩钉截铁地说,呼吸都快停滞了。
沈修远冷眼盯着他,质问道:“不常开,锁却常换?”
掌柜的被吓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大人,此事确实与草民无关啊。”随后忙不迭地把自己换锁的事交待了个明明白白。
眼下寻人要紧,沈修远不想和他纠缠,直命他开了门,衙役们一股脑儿地涌出去,是一条僻静的巷子。
“向附近的百姓打听打听,今日早些时候,有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马车在这里停过。”青天白日,一个大活人的目标可不小。
几乎是沈修远前脚刚离开齐府,齐景之就回来了。
听到齐昱之的传信,他一路骑着马从城东赶过来,到府门口勒停,翻身下马,马鞭一扔,直奔齐思安的宅院。
见了人,不由分说,拎着衣领就往外走。
“景之……景之”,齐思安心里发虚,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追问:“你这是做什么?”
齐景之一路黑着脸,一个字都不说,直到了门口,把他甩给齐放:“带他上马,前面领路。”
齐思安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已经集合了二三十号人,各个手拿刀剑,一脸的煞气。
他当然知道所谓何事,瞄了眼天色,杵在原地,死死拽着缰绳不肯上马。
“叔父尽可以拿自己的命拖延。”说完,不等齐思安反应,齐景之一剑刺向他的左臂。
“从现在开始,每隔一刻钟,我便刺你一剑,什么时候找到公主,什么时候作停。”
齐思安的视线顺着剑一直看向自己汩汩流血的左臂,疼痛后知后觉,他不可置信地望向齐景之,后者熟练地收了剑,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这是滥用私刑!我要到官府去告你!”齐思安捂着左臂,疼的龇牙咧嘴,他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罪?
齐景之使了个眼色,李大柱会意,立马将人一把扛起,甩在了马背上。
李大柱打头,一并牵着齐思安的马在前面带路,一刻钟过去,一行人还在城西转悠。
齐景之毫不犹豫刺出了第二剑,齐思安本就失了血,又加上在马背上颠簸,霎时脸色发白,全无一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