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一群老鼠也能把他折腾的够呛,他的脸和四肢都被老鼠咬出了不少的血洞。
不过那群老鼠也没讨到好,他像疯了一样,用自己初生的犬齿笨拙地与它们厮杀着。
老鼠在其他雌虫眼里只不过是一脚就踩死的东西,但是温迪斯却整整用了一小时,才从鼠群中脱身。
最后是怎么着了来着?对了,他从暗室的窗户里爬了出去,顶着一身血把死老鼠一股脑还给了巴尔德。
那个一直如同小王子的兄长当场就在自己的丝绒床垫上尖叫了起来,引来了不少的侍卫。
巴尔德也因此生了一个月的大病,当然,温迪斯也被自己的雌父狠狠用鞭子抽了一顿。
自那以后,温迪斯便有一点怕黑,每每睡觉都会留一盏小夜灯开着。
但是这个秘密却没有任何其他虫知道,温迪斯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别的虫。
温迪斯闭上了眼睛,这里没有其他的虫,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懦弱又无助的幼时。
他用尾巴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企图逃避着四周的黑暗。
但是这却丝毫没有用,寂静宛如一团死水,似乎有数不尽的黑手要将温迪斯拉入粘稠的水中。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要缓缓淹没在黑暗之际,房间的灯亮了
他微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突然改变的环境。
在迷迷糊糊之间,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宋楠竹
耳边的呢喃与尖叫声顷刻之间如潮水般褪去,他好像又回到了和宋楠竹初见的那天。
他坐在餐厅里吃着饭,阳光缓缓划过他的墨发,轻柔地点在他的眉间,朝着对面的虫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在一片喧哗声中,宋楠竹的笑容在温迪斯的眼前无限放大。
温迪斯静静地看着宋楠竹,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只雄虫了。
上次的课程他请假了,故而两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过面了。
温迪斯不太敢在现实里再和他碰面,生怕他继续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姿态,那种表情令温迪斯很难受。
他似乎又瘦了,而且也没来找他,只是在那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
温迪斯在小角落里偷偷观察着宋楠竹,见对方始终低着头,他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起身便朝书桌走去。
直到他跳上书桌,宋楠竹都没有丝毫反应。
温迪斯甚至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但宋楠竹依旧低着头,眼神很空,似乎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
温迪斯收回了四处“捣乱”的爪子,不经意地碰了碰宋楠竹放在桌面上的手,发出了一声软软的猫叫。
宋楠竹被这声软绵绵的声音拉回了神思,转头便看到了手边的猫,对方软软的爪垫正搭在自己的手上。
他看了歪着头的猫咪一眼,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将脸埋入了对方柔软的腹毛中,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