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隐微地嗅出了一丝端倪,对张晚霁恭首抱拳道:“殿下,此人可要微臣去解决掉?”
天香看了李广一眼,道:“宫里莫名其妙少了一个人,这该如何交差?”
李广道:“卑职可替殿下寻百种由头。”
张晚霁:“……”
张晚霁掩唇,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阿岑确乎是该除掉,但是,除掉之前,有必要查清楚她的上峰是谁。”
——也就是阿岑到底是听命于谁。
李广细致地分析了一下,道:“今次阿岑没有达到目的,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还会伺机寻找下一次机会。”
张晚霁敛了敛眸心,道:“她不可能再有出手的机会的。”
李广禀声说道:“卑职知晓的,卑职的意思是,阿岑在下次出手之前,肯定会将出手未遂的消息,传给她的上峰。再斩草除根之前,可以先按兵不动,免得投鼠忌器。”
张晚霁觉得此计可行,遂是说了一声「好」。
李广正欲告退,张晚霁道:“我还有一件事要相询。”
案台上的橘橙色烛火,在一瞬之间晃动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张晚霁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如果沈仲祁他有什么消息从前方传了过来,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话与我知,明白吗?”
李广道:“这个是必须的,少将从前线有任何消息传来,卑职一定会第一时间禀告殿下。”
张晚霁掩藏于袖裾之下的手紧了一紧,道:“那沈仲祁今日可有消息?”
李广:“……”
殿下与沈将军才分别过数日,她今日就想要知道他的消息了。
这会不会太急了些?
许是张晚霁也意识到了这样问,有点不太矜持,她拂袖掩唇,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我没有太关心他,只是代父皇关切他罢了。”
李广道:“沈将军这一会儿应当已经到了燕州,到了燕州后,如果战事告急,那么从前线发出的信可能会晚些,倘若少将顺利解决了那些棘手的问题,如此,从前线发出的话,很快就能送到京城。”
张晚霁闻及此话,心中逐渐有了定数。
怎么说呢,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
她说不清失落的具体缘由,感觉自己离开沈仲祁才没一会儿,就开始万分想念他了。
开始期待他的来信。
她想要到燕州去。
但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不可能真的去那里。
张晚霁心中仿佛有一只小蚂蚁在轻轻地啮咬着,一种棉麻的酥痒钻深深地入了骨缝之中,让她有些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