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狐裘也显衬得出青年的华贵之气, 他手中捧着一鼎暖炉, 是方才递交到他手上的,说是暂时交由他保管。
“顾牵白!”坐于窗侧的人完全撩开车帘, 对着后边的人喊道:“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顾牵白先是望了望她, 而后才淡扫了一眼窗外的雪景,轻笑一声:“阿之, 我看到了。”
李溪之又将头探了出去,她才醒来就看见大雪落下, 激动喜悦不言而喻, 二人马上便要踏入禹城界内,停歇此处。
不过那脑袋才探出去一秒,整个人就被捞了回来。
李溪之:?
顾牵白静静地将视线凝落在她头顶上, 蓦地失笑一声, 刚想伸手替她掸落头顶的落雪,就见她晃了晃脑袋, 脑袋上那一点点的散雪粒都飞落在二人的狐裘上,而那伸在半空的手骤地停住。
下一瞬,那停在半空的手就被握了住,贴在了李溪之的脸颊上。
“不冷。”
顾牵白弯了弯唇,贴在她脸上的那只手悄悄使了力,故意捏了捏,李溪之便配合着他的动作,痛呼一声,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的手仍旧停留在自己脸上。
淡红的印子显在她面颊处,顾牵白笑着松手,那红印子不多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溪之又坐回了车窗前。
净白的郊林内缓缓驶过一辆覆满白雪的马车,平齐的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车辙印,不过片刻功夫便已被那新落下的雪绒掩盖,一片平静。
李溪之是见过雪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多的雪。
而且这是北方,与南方大有不同。
所以她打算,今年就在这里和顾牵白一起过年,反正顾府那处也没有什么回去的必要。
顾牵白都是依她的,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时过几月,也算是从夏天玩到了冬天,再等到春天的时候,春光如海、日暖光和,也是一道不失为回家途中的新景。
莹白的雪花飞落于从车窗处伸出的那只手上,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冷意便席卷至她手心处。
顾牵白默默将她的手从车窗外拉了回来,用手轻轻拍落她手心处的散雪,又把那鼎暖炉塞到她手上,而后移坐到车窗前,挡住口,不叫人探出。
“阿之,会着凉的。”
李溪之愣了一瞬后就笑盈盈地想将人给扯到别处去,奈何他像一尊佛一样,动也不动的,怎么拽都拽不动。
寒风呼声猎猎,吹打在马车璧外,竟愣是一点也没透进车内,都被顾牵白给挡得死死的。
见他这般固执,李溪之也很是无奈。
“你不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