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她,显然还对所谓的战场残酷没有太多的概念。
毕竟,她对战场、对打仗,所有的认识,也不过来源于一些捕风捉影的故事和谢家大伯哄孩子的只言片语。
说完,她又从怀里抓出一把饴糖来,死活塞进萧殷手里。
举动之间,颇有点“贿/赂”的意思。
“……嘁。”
萧殷却看不上,也不接,只不情不愿地撇嘴,小声问:“就非去不可么?你说你日夜赶路,回来也花了两个月。那,一去一回,不都要到过年的时候了么?”
沉沉闻言笑了,说那正好呢,年节的时候好吃的最多,从前一年到头,最盼着就是这几天。
又说也许我那朋友兴许也跟着来呢?
到时候,让他也见见我们江都城有多热闹。他平日里天天闷在一个地方,也许还不如阿殷你有见识呢——
“……唉。”
说完,笑完,却才有丝丝点点的惘然和迷茫涌上心头。
沉沉伸出手去,若有所思地轻抚着萧殷的脸。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她喃喃说,“但我知道,他很可怜。总是孤零零一个人……真的很可怜。我觉得,他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做别人手里的棋子和玩意儿,可是……怎么就总是逃不过呢?”
都已经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了,为什么还是要被拎出去做“遮羞布”和“挡箭牌”呢?
也许她找到他,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可是,如果连她也不管他——如果他真的就像大师解签时说的那样有去无回,她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会在每一次想起他的时候,都悔得抓心挠肺,悔得睡不着觉。
所以,哪怕是为了以后能睡好觉,吃好喝好得地过完下半辈子,她也一定要去。
至于“天惩”什么的——
听不懂,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沉沉下定决心。
“其实。”
萧殷却突然问:“你是不是不想嫁给金二哥,所以找个借口逃婚啊?”
“……?!”
她被人揭穿另一层心事,登时吓得一抖,忙道:“怎、怎么会!”
她、她可是忠心耿耿向殿下的!完全没有投奔殿下主持公道的心思啊……最多……最多算,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