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开口道:“谢沉沉。”
他话音淡淡:“你娘方才派人来,叫你去前院用午膳。”
怎么到哪都这么神出鬼没的!
沉沉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顾不上头发乱得如鸡窝,抱着被子缓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他, 呆呆问:“那你怎么回她的?”
“说你在睡。”魏弃道。
“……”
虽然事实是她的确在睡,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怎么就越听越奇怪呢?
沉沉不禁扶额:眼下, 都不用出门, 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在萧府上下的名声。
白日宣淫,毫无避忌。
这都拜谁所赐?
她猛地抬起头来, 手指指向魏弃,颤颤巍巍道:“你昨夜!”
“昨夜?”魏弃一脸无辜。
是了。无辜。
尽管他的脸上分明毫无表情,但沉沉就是看得出来: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目若幽潭不辨喜怒,都是假的。
沉沉脸红得滴血,忽然掀开裹着身的被子,自个儿偷偷往里看了一眼。
结果不看不知道。
她“嘶”一声,后知后觉地怒起。
“这、这。”小姑娘把被子推到腰际,一脸正气地拨开前襟,露出小片雪一般的肌肤,点点殷红醒目。
又抬头看向魏弃,她“声讨”,“这是什么?”
魏弃面不改色,道:“花。”
沉沉羞愤欲死:“这算什么花?”
魏弃不答,却指着自己的颈侧。
沉沉定睛望去,只见上头,赫然也印着几朵殷红的“花”。
所以,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
昨夜的荒唐记忆终于回笼,渐次涌入脑海。
她在心里稍一复盘始末——当即拿被子蒙住头。
不管三七二十一。
先装一会儿缩头乌龟再说。
谁料,乌龟的“壳”却被人扣住。身旁被褥下陷,某人施施然在她身旁“落座”。
小姑娘身体微僵。
半张脸仍蒙在被子底下,又忍不住露出双骨碌碌的眼睛,冲着魏弃眨巴眨巴。
而魏弃亦盯着她。
那双清棱棱的凤眼,从前总觉得冷清,傲气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