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盯着那个食盒看了一会儿。
没有揭开,甚至没有靠近去看,她扭头走向了小厨房。
这一次,连最贪嘴的谢肥肥,也没有碰过那只食盒。
傍晚时分,又有人进来了一次,换了一只新的食盒放在门边,沉沉依然没有碰。
她只是忽然明白了,当初魏弃不愿吃外人经手食物的心情。
“肥肥,吃。”
头疼,身子疼,浑身上下都疼。
可她还是坚持自己揉面做了饼。把一张饼掰成两半,一半喂给了肥肥,一半自己吃。
忽然,头顶却落下一道瓦片,在她脚边不远处砸了个粉碎。
她呆了一下,抬头去看。
——头顶没人。
但不知怎么,她还是“认出”来那人了。
于是她轻轻喊了一声:“三十一。”身体太虚弱,她的发声几乎只剩气音。
没人应。
她只得起身,又重新煎了两张饼子。
这一次,她说:“给你吃。”
然后便继续蹲下来默默啃饼了。
然后,便看到熟悉的黑色衣角了。
再然后,三十一就隔着几步远蹲下,和她一起吃饼了。
他吃得很快,沉沉手里的半张饼还没吃完,那边已经把两张大了一圈的饼“拆吞入腹”,吃了个一干二净。
若是换了从前,沉沉也许会起来多给他煎两张饼——但是她现在实在太累了。
“我病了多久了?”
甚至于,她给他煎饼,也只是为了不费脑子地问几个问题而已。
三十一想了半天,向她张开
了十根手指。
举起双手的样子,样子看起来还是痴痴笨笨的——
只是,她以为自己最多不过昏睡了三四天,竟然已经十天了么?
沉沉低头咬了两口饼,又问:“殿下……呢?”
这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种理解。
殿下病好了吗,伤好了吗。
殿下现在在哪里。
殿下——还活着吗?
但三十一的理解能力显然有限,因此,他还是慢了半拍才回答,说:“没死。”
但也就是没死而已了。
朝堂上乱成一锅粥,而魏弃已经十天没有露面。
他的伤在肉眼可见地恢复,仅仅十天而已,那些骇人的伤口在药浴的作用下已经淡得只剩浅浅痕迹,可他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