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七年前,我曾败在手执银蛇剑的刺客手下,四年前,他孤身入宫,将你从地宫带走。”
魏弃的话音平静:“我不会死。可,若连你也保不住,再多本领亦无意义。”
他虽擅武,却并不喜此道,否则,困在朝华宫的这十一年,便不会宁肯把时间花在刻木读书上,也不愿匀出几日几月的光景钻研习武。
便是顾华章想尽办法为他搜罗来江湖世家各式内功心法、刀剑套路,他亦不过闲暇时解闷翻翻,鲜少用以实践。
直到这四年。
“若他再来,”魏弃说——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自明,“我绝不会再让他……”
【啪嗒。】
话音未落。
却是谢肥肥玩闹间,不知怎的碰倒了一只木匣。
锁扣被砸开,里头物什稀里哗啦撒了一地。沉沉来不及听魏弃后话,下意识低头、循声望去。
看清那里头装的什么,又不由“咦”的一声,蹲下身。
谢肥肥的爪子灵活滚起其中一块圆润的鹅卵石,骨碌碌滚到她脚下,讨好地“喵呜”叫。
沉沉抱膝蹲下,看着从那木匣中滚出的一堆稀奇古怪石头、早就凋败泛黄的枯枝烂叶。
忽的想起,昔年自己孕中不利于行,整日困在那四方榻上,谢肥肥便是这般,每日从外头野完回来,便给她带来一堆莫名其妙的“礼物”。她不忍伤了它的心,所以,概都一一收起。
只是……
她的目光忽定定落在脚边那只青翠的竹节镯上。
木匣中的旧物,早都随时间而枯萎老化,唯独它颜色如初,半点没有变化。
这镯子理应放在她的妆奁中……怎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自己错手放的?还是,梨云?
沉沉满脸疑惑地拾起那竹节镯,仔仔细细地“观摩”半晌。
魏弃自也听到方才谢肥肥闹出那噼里啪啦的大动静,却迟迟没有反应。直等她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轻扯了扯他衣袖,他复才慢吞吞——随她一并蹲下。
沉沉身子微僵。
不太适应这突然肩并肩的亲昵,有些别扭地悄悄挪开半步。
魏弃没有点破,也没有继续动作,只是问她:“撞倒什么了?”
“一只……旧木匣,”沉沉说,“里头有些石子树叶之类的小玩意儿,想是孩子玩闹,随性装的物什,不知怎么、也混进里头来了。”
说完,忽的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有只镯子,她又连忙补充:“不对,还有这……”
她将那竹节镯捧在掌心、递到他面前。
视线不经意落在镯心内侧那并不明显的花纹处,却蓦地定住。
花纹奇特?
时大……时小?
越看,越眼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