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也不是什么暗器功法,”魏弃淡淡道,“只是,后来瞎了一双眼,行动不便——不记得什么契机,便就凑巧琢磨了出来。”
沉沉手里握着那竹节镯,低头静默不言。
直到领着魏弃走出库房,路过隔壁据说“荒废已久”的小厨房。
她无意探头一看,一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便是里头堆成山的柴禾。
沉沉:“……”
【隔壁什么也没有,不必多此一举。】
什么都没有?!
沉沉扯了扯嘴角,望向身旁照旧风清朗月的某人。忽觉后槽牙酸得厉害。
脑海中,原本混乱成团、攒起愧疚万重的思绪,到这会儿,却终于辟开一条空前通畅的明路:
别想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
“的确。”
更可怕的是。
“但,难道不是从你踏进朝华宫——不,踏进御花园开始,就已成局中人了么?”
事后,她同魏咎痛心疾首说起此事,阿壮少年却如此答她。
彼时他的手中,正捏着那只花纹奇特的竹节镯。
沉沉原以为,以他的个性,多半也会同自己一样,对照拓本仔细比对半天,最后才下结论。
但魏咎听完前后始末,甚至连她递来的画卷也没看一眼,便径直将那竹节镯放回了她手中。
“那便是了,”他说,“虽不知为何兜兜转转,钥匙竟会在七年前的你手里。但这必定就是那暗门的钥匙。”
“嗯?”
“不然他又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引你亲自去取。”
魏咎话说得平静,听着毫无情绪,脸上却明晃晃写着“不予认同”四个大字。
——不予认同,甚至满脸嫌弃。
“他那孔雀开屏似的行止,”以至于说到最后,终于还是没忍住,魏小少年总结道,“你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
“光是你能面不改色忍下来,还若无其事站在他身边,天底下,恐怕也只你一人,还需费心扮什么十六娘?”
随便换个别人过去,不被他吓得纳头便跪,也多半飘飘然到在后宫里横着走,哪里会像自己眼前这个……
没事人似的,一心只有这么个镯子。
“拓本能到我手里之前,第一,自然是到他手里,”魏咎道,“他恐怕先我们一步,便借他人之口描述,猜出了这是什么。”
同样,大抵也从自己特地将拓本送来这的事上……魏咎想,猜出了她对那地宫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他知道她要开地宫,便索性将钥匙亲自送到她的手里。
但。
“息凤宫,如今由内廷卫的人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