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兰若,你应当明白,我今日为何要叫你来。”
其实,不是没有解决这一切的办法。
他明白,陆德生也明白,最后的结局,无外乎是赌在他头顶的那枚金针上。
只是——还不是时候。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有属于你的路,而我,也还有一件事要办。”
魏咎怔怔抬起头来。
泪珠仍挂在眼睫上,欲落未落。
而魏弃见状,有些生疏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两父子就在这样沉默而平静的气氛中四目相对,各自无言。
许久,魏咎终于抽了抽鼻子,一抹眼泪,从他身上爬了下来,问:“什么事?”
“发兵辽西,征突厥,”魏弃说,“我会亲手把人带回来。”
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可魏咎仍是一瞬便会过意来。
迟疑片刻,索性把自己私下派人一路追寻那刺客踪迹的事一一道来。
“……可她在北疆,不在突厥。”
说到最后,少年辞色已几乎急切:“四平县!那个地方,我记得。瘟疫之乱死伤无数,换了几任县令,后来东征扶桑,朝廷事务繁多,一直疏于管理,那里是最有可能……”
“不,不管她现在在哪里。”
魏弃却道:“她终究会在突厥。”
如果手执银蛇剑的刺客,正是突厥可汗阿史那絜跟前的红人,那个神出鬼没的军师英恪。
那么他要掠走谢沉沉的目的,也无外乎,是想利用她那掩藏多年的身份:
而阿史那珠的女儿,神女血脉的延续,亦唯有在突厥,才能发挥她最大的“作用”。
“若我说,你伤重至此,不宜长途跋涉,让我代你去,你会答应吗?”
“不会。”
“如果我让你……不要去,你会答应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