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
有缘,所以,送佛经给她?
是让她也学着抄经静心么?
心下虽不解,眼见得小沙弥一脸骄傲,她仍是连连道谢——可那小沙弥却不知怎的,仍没有掉头走的意思,反而直盯着她看。
看着看着,又摸摸鼻子、低头红了脸。
“姐姐,其实,你生得可真好看哩。”小沙弥声如蚊蝇,“我……我觉得,说不定我与你也有缘。”
“有、有吗?”
“真的!”
塔娜对自己的脸,其实向来颇有自知之明:虽不算丑,也绝谈不上叫人看得挪不开眼。是以,陡然听他这么一说,竟莫名有些受宠若惊,
想了想,也“以恩报恩”地夸他道:“你也是,长得好,说话也有意思,听起来……很有趣。”一口一个“哩”的。
“真的吗!”小沙弥顿时眼前一亮,“我也觉得,而且我家乡的人、都是这么讲话的哩!”
他说着,期期艾艾地仰起头来,塔娜忽然发现,他脖子上有一条红线似的胎记。
几乎绕着脖颈一圈、细细一条——
【只是一碗馄饨,你就愿意帮我?真的?】
【三十一,你又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微风轻拂眼睫。
她原已不再流泪的双眼,好似突然吹进了沙子,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淌落下来。
小沙弥一愣,回过神来,吓得笑容尽敛,忙问她怎么了,为何突然流泪。
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搂紧怀中那蓝色布包,冲他摆了摆手。
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所以,你也觉得与那孩子有缘?”马车上,魏骁拎过那包佛经,从中取出一本、随手翻了几页。
见里头确无外乎些耳熟能详的经文,与昔年母妃抄经手书无二,又无甚兴趣地塞了回去。
他侧头望向身旁托颊发呆的少女。
“既觉得有缘,日后得空、来寻这孩子解解闷,也未尝不可,”魏骁道,“那……老翁,算来也是半个故人。只是没想到他竟还活着,如今境遇,倒让人有几分唏嘘。”
“你认得他?”塔娜闻言,顿时好奇地侧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