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会怕会躲,可他修卜术,见此情景想到的只有“苦难”二字。
他知道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她本该有大好良缘,一生顺遂。
医尘雪盯着司兰卿的脸看了很久,站在一旁的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司夫人将手里的帕子攥得极紧,两个丫头也是面色紧张地看着。
直到医尘雪敛眸,轻微动了下肩膀,有了松弛的迹象,司夫人才开口问:“先生,小女她……命格究竟如何?”
她眉间愁容始终未消,看着医尘雪的神情满是紧张。
医尘雪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明明不信一些东西,却又害怕这些东西。这是人的软弱,却也是人的强大之处。
医尘雪笑了笑,道:“命格孤煞的说法,二位不必信。”
夫妇二人悬了大半月的心终于得以落下,相互对望着不知说什么好,那妇人更是喜极而泣:“多谢先生。那小女的病,先生可有什么法子?”
医尘雪的视线依然落在司兰卿脸上:“再等等。”
他说再等等,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榻上的人便有点动静。
不知是梦魇还是什么,司兰卿极为难受地蹙着眉,蜷缩着翻来覆去,但始终闭着眼,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司家夫妇心疼女儿,求救般看向医尘雪:“先生,这……”
医尘雪摆了下手:“无妨,不受罪的,过会儿就好了。”
如他所说,司兰卿这番状况雷声大雨点小,没过会儿就渐渐松了眉,又转入了熟睡的状态。
“她可有什么常带在身上的物件?”医尘雪视线这时才离开司兰卿的脸,又补上一句,“现在也带着的。”
“物件?”夫妇二人显然没弄明白医尘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珠钗戴着不方便,早早就卸干净了,小女如今身上也没带什么物件。”司夫人仔细回想着女儿平时的穿戴,但一无所获,只能又看向医尘雪,有些为难,“先生为何这么问?”
不等医尘雪说话,另一个细微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有的。”
接了话的是旁边站着的丫头,看起来和司兰卿年纪相仿。
医尘雪眼里没规矩,并没觉得这丫头开口有什么不妥,当即便问她:“你说,是什么?”
“一个玉坠子,小姐她放在枕下,是……”那丫头似是有什么顾忌,放小了声音说,“是陈二公子那日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