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猛回过头去,院门前出现的,赫然就是他家长辈,姜家主。
院子里顿时没人说话了,三个孩子纷纷低下头,做乖巧状。
姜家主对晚辈俯首的样子十分受用,温和一笑:“在聊什么?”
荧惑对这人印象不好,虽然逼她交出禁地咒令的是方家主,但是也少不了这个姓姜的在旁边煽风点火,而且他更怕事,更像个狗腿子,反正毫无担当。
她没搭理,也没让对方进来。
姜家主在门口站了片刻,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阿咫,”找了个最好拿捏的,他道,“为什么叨扰阿如?人家正在休息。”
姜咫立刻吓了一跳,全身猛地一抖,不复刚刚的神采飞扬,神色慌张,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看样子是吓坏了。
“我……我……”他嗫嚅道,“我是来……”
沈空阶和文天也不敢说话了,看起来都很怕姜家主的样子。
姜家主脸上挂着笑,神色貌似慈祥:“那我们走吧,让阿如休息。”
姜咫只好点头,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两个玩伴一眼,打算离开。
“姜世伯!”沈空阶忽然说,“我们、我们给栾如带了些水果和糕点,没有乱跑乱玩,而且功课也已经复习完了。”
文天猛点头:“是的是的。”
姜家主仍然是那副笑吟吟,不阴不阳的表情,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荧惑不屑地想,当初在所有家主面前他可不是这幅德行,恐怕是见了孩子们的面,突然又临时想起自己的辈分,开始倚老发威了吧?
“他们是来找我说功课的。”在一片安静之中,荧惑开口。
姜咫不可置信地回头,实在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她帮自己解围!
“什么?”姜家主也愣住了,他道,“阿如,你不必替阿咫他——”
荧惑打断对方:“我几个月不见自己的学生,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考考他们之前我布置下去的任务,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少女的语气全然不如那天在议事厅那样柔和,姜家主的心突地一跳,惊讶地看过去,隐约觉得她好像变得有些不同了。
身形没有变化,容貌没有变化,少女表情在笑,但整个人却全无笑意。
“当然……可以!”姜家主勉强干笑了一声,“当然可以。”
荧惑问:“那姜家主您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扬起嘴角,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看病人,空手来?”
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在清正宗都做了什么,荧惑深感憋屈,先是陪少年人演我喜欢你你真好的戏码、然后陪中年人的演名门孤女委曲求全、更小的呢,她还得哄着跟他们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