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伸手将李秀秀冰凉的手拢在一起暖着,“秀秀,别怕。”

李秀秀抿了抿嘴唇,伸手抱住了魏清,闷声闷气地说:“小清哥,生命真的脆弱又短暂啊。”

魏清拍了拍李秀秀的肩膀,“秀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虽然每个人都害怕得病。”

李秀秀曾经想过一个问题,人死后要被烧成骨灰,什么都留不下,那究竟跟原本地上的一抔黄土有什么区别?但是今天她明白了意义和值得这两个词的沉重性。

第二日一早,魏清醒来时,除了笼屉里早就做好的热饭外,家里并没有看到李秀秀的身影,正当他准备出门去寻时,便看到李秀秀推门走了进来,她摸了摸耳边的短发,在晨曦的光辉中笑得有些青涩。

“小清哥,我剪短发会不会不好看啊?”

魏清摇了摇头,上前摸了摸李秀秀的短发,她将那支红果卡子别在了耳畔的位置,看起来格外的乖巧,“为什么想着把头发剪了?”

“给四喜嫂子治病用,如果治不好就缓解她的痛苦,让她能够舒服一点,吃得好一点。”李秀秀从口袋中把钱摸了出来,“二十一块五毛钱呢,那人见我头发好,多给了我一块五毛钱。如果你喜欢我长头发的样子,我还可以再留长。”

魏清摇了摇头,“这样也很好,怎样都好。”

李秀秀吃过早饭后,将短发随意地拢了一下便扛这锄头往田里走,在村口正巧遇到了同样去田里的何云,她看何云的样子应该是专门在村口等她的,大概是要打听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李秀秀对此并不介意,她迎上去跟何云打招呼,“何云,吃了吗?”

“秀秀,你怎么把头发绞了啊,我都没敢认。”何云笑着说,“姐吃了,你吃了吗?”

李秀秀点了点头,“吃了,我嫂子病了,把头发绞了卖点钱。”

何云撞了撞李秀秀的肩膀,调侃道:“你把头发卖了这事,你家魏清没说什么啊?他愿意不?”

李秀秀面色一僵,随即尬笑着看着何云,“我自己留得头发,剪短还是留长,还要经过魏清的同意啊?”

何云叹了一声,“魏清还算是脾气好的,我隔壁那家嫂子,头发也是跟你那么长,娘家急着用钱,她便没跟她对象商量,直接把头发给绞了,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李秀秀一针见血地问道:“她对象发脾气是为了钱还是头发啊?”

何云讪讪地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对了,你嫂子病得严重吗?昨天我看到你公公婆婆,还有魏河哥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往镇上去了。”

李秀秀说:“这件事啊,挺严重的。具体什么病,我也不太清楚,家里还没人回来呢。”

何云面色微变,惊讶地说:“这么严重啊,该咋治啊? ”

李秀秀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何云见状适时地说:“到地头上了,先忙吧,等你嫂子回来了,我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