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的心头一阵萧索。她也经历过很多年没有母亲的日子,后来回到豪门之后,虽然重新有了生母,但是又好像和没有一样。

时听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竟然和祁大草深深地共鸣了。

这种共鸣,化作一种震颤之音。

——「粪↗↘、我以后↗↘不骂你了↗↘!」

带电的宣言在祁粲耳边响起。

祁粲闭上眼睛,你随便。

他的忍耐力也不是一般的。呵呵。

然而莫名地,心头的那种沉重意味竟然被她给冲散了。

只剩余音绕梁。

其实年年如此,他年年都会在这里站上一会。祁粲的心中很平静,也没有什么伤感。

但今年,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想,哪里不一样呢。

笙箫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很安静,也没有反应——是的,这又是祁大少独享版。

祁粲闭上眼睛,然后转头看向时听。

不远处的沈助理激动地想:来了,要来了!他们最期待的见证环节!

祁粲:“……”

时听在心里认认真真地为祁粲的母亲演奏起了哀乐。

她当然是非常严肃,非常庄重的,可她能做的事情太有限,这一刻她只能力所能及地为她在心中奏响!

先是笙箫。

然后是琵琶。

全都是插电版。

和缓幽呜,凄清婉转!

奏出亲人泪两行!

时听闭眼沉浸其中,想象着哀切的挽歌,在心中肃穆地落泪——

太感动了,太不容易了。

祁粲张了张嘴,最后闭上眼睛,告诉自己:

她也是好心。

……她也是好心。

沈助理迅速观察到了祁大少神色中的无奈,妥协,克制与爱意——啊!

项隽舟也留意到了祁粲的表情,体贴地让开墓碑,深深看他:“阿粲,你有什么话想对你母亲说,你来吧。”

祁粲张了张嘴,他的世界在进行现场演奏会,氛围感过强,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凝住了。

他语塞了。

身后的沈助理等人激动而鼓励地看着祁大少。

——大少,说吧!对着您母亲的墓碑,说出您此生唯一会爱的那个人,她出现了!

祁粲的世界里悲伤婉转嘈嘈切切,电音琵琶错杂弹,电音笙箫胡乱吹。

祁粲深吸一口气,不能怪她。

她毕竟也很庄重了。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容忍她的一切。

她也是好心。

她——

唢呐声忽然闯了进来。

——「d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