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这是文家笔,在特定的人手上能有通天之用,在地狱审判中可以当判官之笔,写下判词,终结地狱轮回,每一次审判,文家笔都可以吸收地狱里的极端情感,等到这个墨囊满的时候,就能临危救人的效用」
李寒寿正说着,笔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转动,月光下一片粼粼波光,苏眉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我好心疼你。」
李寒寿一愣。苏眉从被窝里坐起来,从后面抱住了李寒寿。
她只觉得难过,在那样的境遇下活了十多年,接连送走自己的父母,好容易有一个能脱出泥潭的机会,可麻绳总挑细处断
有可能赵太清也会出一笔钱去帮他妹妹治病,但妹妹不想赌,一念之差,从此让他背上这个沉重的枷锁。
李寒寿犹豫了一下,回握住了苏眉的手,这段时间他想要努力克制的情感终于露出一丝裂缝:「在在火车上找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好开心,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苏眉喃喃:「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应该要对你好一点。」
两人默默无语,一时间,只听得到月光落在地上的声音。直到苏眉问:「那这玉环到底是什么作用?我有和你说过吗?」
李寒寿挤出一抹苦笑:「我也问过,但你说这些事我只需要知道能知道的,其他的,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又想起苏眉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冷静,悲悯,好似一尊白玉观音。
「那为什么这里不许点灯呢?」
这个李寒寿倒是能答:「你说的是不能让你点灯,我想解释起来很麻烦,索性就跟你说这个庙里都不能点灯了。」
天知道这几天他抹黑给她烧洗澡水有多费劲。
苏眉略一思忖,觉得不对:「我有跟和你说过我有一个灯笼吗?还是你给我的。」
李寒寿点头:「你说了,千万不能和你聊那个灯笼。」
好吧,又踢到铁板了,苏眉有些丧气,忍不住抱怨起来:「你怎么什么都听我的呢?」
李寒寿一时语塞,他选择不反驳,躺平嘲笑。这几日接触下来,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过往他见过的苏眉总是温柔沉静,偶尔深不可测,如同大海一般。而身边的这个,性子上更跳脱,时不时就恃宠而骄,明明是同一个岁数,性格差别怎么会这么大?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正想着,只见苏眉突然一拍双手:「好,既然这个墨囊满了之后就能救人一命。那我就在这儿好好待着,等到把墨囊收满回去救爸爸就好了。行,就这么定了,天色晚了,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