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几天都没安抚的愤懑,却被妹妹一枚护身符简简单单地就扫清了。不过说起来也真是丢人,他都多大了竟然还跟薛居明那家伙闹别扭,想想都害臊。
算了,就当他大人有大量。
薛洄哼了一声,跳上马车:“走,二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福和酒楼位于外城西街,因为厨子手艺高超,所以不少公子小姐都喜欢来这。
薛云妙戴着幂篱,跟在薛洄身后。二人找到一处僻静地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春闱考生。刚没说两句,就听见隔壁闹哄哄地过来一群人。
薛洄看过去,旋即面露嫌恶,翻着白眼转回来。
最前头的是位身着藤黄色圆领袍的少年,样貌清秀,腰间玉带环绕,身上叮铃桄榔地挂着一堆金灿灿的配饰。被身后几个青年簇拥着,阿谀奉承地喊着“齐小爷”。
“哥哥认识吗?”
薛洄一哼,“齐燕桉呗,齐首辅他小孙子,一个没脑子的白痴。”
原来是他。
薛云妙对此人印象不深,只晓得是内阁首辅齐获的小孙子。
但对他的长兄齐英有些记忆。
前世春闱时,京中传最有可能夺得会元的两人,一是薛润,二便是齐首辅家长孙齐英。
原本她以为自家哥哥更有机会,可没想到会试却出了意外,哥哥落榜,齐英却成了第一。殿试后,齐英更是一甲状元及第,将哥哥远远甩在后面。
他们两家本就是政敌,此番遇见不是什么好事。
薛云妙担心二哥和齐燕桉会在这吵起来,从幂篱下伸手,轻轻拍了拍二哥的手背。
“放心,哥哥今天不闹事。”
薛洄话音刚落,一只手用力摁住他的肩膀。
“哟,这不是薛二吗?”
齐燕桉道:“听说你被薛大罚跪祠堂了啊,还打手心打哭了,怎么跟个小屁孩似的,还会被骂哭啊。”
“齐燕桉,我警告你今日别招惹我。”
“哈哈哈哈哈!你?警告我?你敢碰小爷我一下,小心又要被你那大哥关到祠堂里去。”齐燕桉耸肩,“可别吓得尿□□了。”
薛洄气得牙齿咯哧咯哧响。
薛云妙冲他微微摇头。
刚答应过妹妹,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食言。
他牙都快咬碎了,大力甩开齐燕桉:“算了!小爷今天不跟你多费口舌,店小二,结账!”
薛洄拉过薛云妙就要走,齐燕桉身旁几位青年却上前挡住去路,一副找不到乐子就不肯让的架势。
薛洄和齐燕桉二人的父亲同属内阁,党派纷争激烈。眼前几个青年显然便是齐氏一党的亲眷,有首辅在背后撑腰,自然是不怕招惹礼部尚书的子女,更何况他们最了解薛洄的性格。
回家告状这种事谁都能干,就薛洄干不出来。
“这位小姐是?”
齐燕桉注意到薛云妙,想直接掀开她的帷帽,被薛洄攥住胳膊。
他冷声,“你敢动我妹妹一下试试。”
“哦~原来这就是薛三小姐啊。”齐获挑起细长的眉毛,“哎,薛三小姐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美人,薛二,你可别藏私啊,让本公子也瞧瞧到底是谣传还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