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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她那般直白,姚远汀愣了一愣,大笑,“行啊,看来薛小姐也是个恨嫁的。”

“可姚公子似乎宠姬不少。”

他们进府的路上听到过歌乐声,管家含糊其辞,只说是姚远汀在府里安置的戏班子。可寻常戏班子里的姑娘会唱那么柔媚

的曲子吗?

“宠姬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就遣散了。……怎么不继续往前走了?”

薛云妙停步。

身下是座石桥,有数十台阶。

“姚公子,这里有个东西。”

她蹲下身,指着地面。

姚远汀好奇地走过回来,瞧着薛云妙所指之处,可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这没有啊,你要让我看什——啊!!”

屁股被人猛一踹,重心失衡,姚远汀整个人跟蹴鞠似的咕噜噜滚下石阶。脑袋咚一下撞向地面,昏了过去。

薛云妙慢悠悠站起来。

薛洄出了一口恶气,舒爽地拍拍掌心的灰,发现周围不少奴婢家丁都在往这里看。

“妹妹,这样光明正大会不会闹出事啊?”

“无事,哥哥过会儿只管哭就好。”

薛云妙说罢,也往自己胳膊上一掐,逼出眼泪。

装柔弱谁不会。

她最擅长了。

姚远汀滚下石桥的事很快就被姚徵知道了。

一阵脚步风风火火地冲进前厅,刚想寻人训斥,迎头撞见哭得梨花带雨的薛云妙,又要寻薛洄,结果对方嚎啕大哭更加厉害,顿时满腔想说的话全痛苦地堵在了喉咙里。

薛云妙手帕擦着泪水,单薄的身子一颤一颤,“对不起姚大人,都怪云妙,要是云妙及时拉住姚公子也不会出现这些事了。”

“我儿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

姚徵看向薛洄,后者抹着眼泪,躲开视线。

……得。

这两位一个哭比一个能哭,除非是他去找下人对峙才能问出个结果。

刚要抬手,薛云妙细细的哭声又响起来。

“但愿姚公子不会和我祖母一样,祖母年纪大了身子弱,经不住那样一摔,可姚公子年轻气盛……应该没事吧?”

姚徵:“……”

这是点他呢。

顶多算一报还一报,事情传出来了姚府也不占理。

他艰难地挤出声,“是我儿自己鲁莽,不怪薛小姐。只是今日事出突然,恐怕没有办法替二位接风洗尘了。”

“无事,那我们便不叨扰了。姚大人若是需要的话,我们会为姚公子寻最好的大夫来的。”

他一口气呛住喉咙。

“不,不用了。管家,送两位贵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