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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李宛童摆手,等对方从窗柩原路返回离开,将桌上的碗筷垒成一叠端了出去。

教坊女司乐正到处找着成七,就见他从其中一个屋子出来。人高马大的,手里稳稳端着一摞碗筷。

“一个屋子收拾那么久,”她一脸没好气,甩着帕子,“去,把窖子里的秋露白给倒数第二间屋子送去。”

萧况逢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抱着东西下楼去。

司乐瞧着他的背影,啧了下。

长得一般,眼睛又是个毁了的。若不是见他听话又能干,我鸟群以尓五以四以四以二正理发布,期待你的加入她才不乐意留这么个晦气东西在坊里。

萧况逢将秋露白送进厢房,很快便退身出来。

经过后院时,看到几个小厮正在搬一件屏风,二话不说上前去帮忙。

小厮们纷纷道谢。这屏风价值连城又沉得要死,他们正苦恼着如何才能平平安安搬过去,幸好有成七在,可省事多了。

“屏风要送往哪里?”萧况逢问。

“到悦仙宫放下就行。”

其中一个小厮揉着酸胀的胳膊,说道:“明儿有位贵客来,咱过会儿还得再搬几样东西把悦仙宫布置布置,成七,你要是没活干帮我们一块吧。”

萧况逢不动声色:“好。”

搬东西时,他若无其事地问了贵客的来历。

几个小厮也不清楚,都是司乐让他们干活才过来,至于哪门子贵客,多大的贵客,这他们就没资格问了。不过其中有个听见了司乐叮嘱俳长,说贵客是千里舟车劳顿到的金陵。

所以猜是京城来的。

毕竟比金陵还贵气,又相距千里之远的,那就只剩京城了。

京城来的客人……

萧况逢思忖。

这个时间来的,会是谁呢?

翌日清晨。

薛云妙屋内,春鸢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两只手绞在一块,望着自家小姐。

“小姐……真的要穿这身吗?要是被人瞧见怎么办?”

薛云妙对着铜镜整理身上的圆领袍,一面把两侧掉下来的头发卷进发髻里,一面道:“无妨,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是很快,谁知要多久。

春鸢还是觉得这么做不好,而且小姐这副样貌,女扮男装也不像啊。

显然薛云妙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苦恼思索,随即想起自己屋里还有个面具。戴上面具后,虽然看身子板还是不像,但好歹认不出她是谁了。

“哥哥来寻就说我去礼佛了。”

薛云妙丢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白日的金陵车水马龙,闹声轰轰。

薛云妙一路捂着方相氏面具,在周遭人的怪异目光下穿过小巷,直直往某个地方去。

她停在了姚府前。

姚府在最繁华地段,人来人往不少。薛云妙转身找了个对面的茶摊坐下。

小二端着壶上来,边打量着她那古怪的面具,边问道:“这位……公子,您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不过我问你一件事,答得好了就把这钱给你。”薛云妙放下一锭银子。